胡同深处,一抹淡绿的身影走出来。
八年未见,她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卿卿!”祁皇眼底冒出星星,他就知道,霍倾卿没死,她真的还在。
帝师真的没有骗他。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祁皇跑到霍倾卿的跟前,正要伸手拉他,可忽然感受到了一记刀眼,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祁皇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影。
大槐树下,那人正悠哉哉地靠在树上,一双凤眸正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只要他敢伸手,绝对会有一场暴击。
“卿卿,八年了,你去哪儿了?”祁皇都快哭了,他逼着自己快高长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自去找她,可以告诉她,她当年的选择没错。
他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霍倾卿笑了笑:“你不是知道我在哪儿吗?”
这八年了,祁皇征战四方,唯独,南疆一片安宁。
大祁的铁骑从未踏足过南疆,就是七杀好些时候蠢蠢欲动都会被无情地按下。
这些都云落落收集到的情报。
就算他们与世隔绝,但又能够清楚地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皇就像个犯错的孩子:“天下未大统,我不敢去打扰你,害怕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呀。”霍倾卿感慨万千,她见过不少人在她面前哭的,但这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皇帝,天下一统的皇帝。
男子汉大丈夫的,在她跟前哭,总觉得有
点不合适。
祁皇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卿卿,我可以抱抱你吗?就像小时候。”
“不客气!”悠哉哉靠在大树旁的凤栖梧厉声阻止,“你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还真的当他是死的吗?
当着他的面儿,要抱他老婆,凤睿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
凤栖梧快步走过来,拽过霍倾卿,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你是个大人了,少在这儿卖惨卖乖的,能够游说七杀当你帝师,你小子城府不浅,别跟我来这套。”
自打祭坛一事之后,凤栖梧对凤睿就没什么好感。
虽然他知道,再单纯的人,在遇上朝局纷争都会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掉,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人变得腹黑,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要想坐稳龙椅,单纯很了,又是不行的。
祁皇瘪着嘴,像极了可怜的小娃。
凤栖梧看了就来气,真想一拳砸他脑门上:“你多大了?十八岁了,成了婚,都快又娃了吧?还在我们面前卖萌撒娇装可爱,堂堂一国之君,麻烦你有点一国之君的气度。”
祁皇嘴角抽抽,果然呀,凤世子的嘴碎嘴毒不是一般的。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下:“你们这次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不走了?”
“肯定要走的。”霍倾卿笑着回答,“就是回来看看母妃和父王。”
之前他们每年都会回来的,只是这一次正好就撞上了迁都一事,原本凤栖梧不放心想要延迟的,但霍倾卿觉得没必要。
永安王和
王妃每年都在望着这几日,好见见他们和孙儿,她又怎么能够让老人家失望呢。
“哦。”祁皇耷拉着脑袋,焉哒哒的,“我还以为天下一统之后,你就不会走了。”
“等大家都忘记大阴阳师这件事之后,兴许我会回来,到时候,应该是儿孙满堂了。”
“你们有孩子了?”
“自然。”凤栖梧嫌弃地睨了一眼祁皇,当他是不行吗?八年了,要一个孩子都没有那还不是废物,“两个,一儿一女,可爱的很。”
祁皇咧嘴一笑,十分高兴:“既然是皇族血脉,不如回青州来住?”
“不必。”
凤栖梧再一次铿锵有力地拒绝,他好不容易能够安安逸逸的和霍倾卿逍遥快活,怎么可能再一次回到这个牢笼。
祁皇试探地问霍倾卿:“真的不考虑一下?”
“你一个皇帝,那么优柔寡断做什么?”凤栖梧没好气地吐槽,然后又紧张兮兮地拉着霍倾卿,“我们还有事,你别来烦我们,特别是七杀,别告诉他,我们的踪迹。”
那家伙才最烦人,从神界跟到凡界,就阴魂不散。
祁皇孤独地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想要跟,但凤栖梧眼底的狠戾让他不敢。
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心里畏惧的东西,那是从小到大的畏惧,直击灵魂。
想到以前凤栖梧教他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凤栖梧健步如飞,着急的不得了:“看来,我们得缩短在青州城逗留的时间了。我就说不回来的,等凤睿迁
都完,让爹他们回临洛城,这样还能避一避,看,也就你看不下去,露了行踪。”
“难道不救他?”霍倾卿忍不住笑起来,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