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刚开始还遇着路边有指路的丫鬟,这边愈发安静了,沈月浅四周打量一眼,估计进了内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阁楼上,阁楼在一处假山后边,绿树环绕,看不出整体轮廓,杜鹃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介绍道,“那是我祖母住的院子,你对那地好奇也没办法,我祖母不喜欢和外边人打交道,我几位哥哥她都是不见的,只见我。”
言语间尽是得意,可惜昨晚祖母病发,父亲特意叮嘱过谁都不准进院子打扰祖母休息,否则,她倒是愿意领着她们给祖母请安。
收回目光,沈月浅露出诧异,稍纵即逝,“你祖母对你真好。”
杜鹃不否认,说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我祖母的病出不得院子,有时候咳嗽得特别厉害,之前还请大夫后来大夫都说没法子了,也就我爹爹不放弃,每年都会寻医回来给祖母诊治罢了。”
很多时候,杜鹃都是陪着太夫人的,对杜太夫人的感情比对旁人要重,指着假山后的门道,“那边看守得严,别以为只是假山,后边守着人的,之前父亲的一位姨娘贸然闯进去害得祖母咳嗽了整晚,爹爹就下令将姨娘送去寺庙为祖母祈福去了,现在都没接回来,我身边的丫鬟都是不准进去的,我祖母心里也是喜欢热闹的,可是声音稍微多,她身子就不舒服,问大夫,大夫只说娘胎里带的病。”
沈月浅盯着假山许久,不知晓还有这样说法的病,那边的人好似发现了她们,四五个人往这边来了,沈月浅心底莫名涌出恐惧,“人来了……”
“不碍事的,我们离得远不会吵着祖母的。”
来人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上了年纪的感觉,步伐轻快从容,就是一张脸不太好看,躬身施礼时,深邃的目光像夹着刀子落在她和周淳玉身上,“小姐,老爷吩咐过不许人扰了太夫人清静……”
“我心里知道的,走累了来这边坐坐罢了,待会就走,祖母的身子骨怎么样了?”说起杜太夫人,杜鹃面露关怀。
男子却眉头紧锁,沈月浅不觉得是因为杜太夫人的病情,更像是对她们的出现表示不满,“今早睡不着,刚吃了药躺下了,今日府里宴客,小姐领着客人去前边才是。”
一个奴才威胁堂堂小姐,且脸上丝毫没有对忐忑,沈月浅诧异地挑了挑眉。
杜鹃语气甚是恭敬,“我这就带着她们去别的地方,你让人转达祖母,下午我就去看她。”说完,杜鹃朝沈月浅指着前边的院子道,“我们去那边吧。”
客随主便,沈月浅哪会拒绝,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那几人站在小路上,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们,沈月浅微微颔首,回过头时,额头竟沁出了少许的汗,一个奴才,委实不该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你们别放在心上,荣升年轻时跟着我祖父上战场立下过军功呢,后来祖父是想还了他的卖身契为他请功的,荣升自己没答应说要留在府里伺候我祖父一辈子,祖父死后,祖母身子骨不好,他就看管起了院子。”杜鹃不想沈月浅误会,文家和杜家在京中本该是不相上下的,听爹爹说起,她祖父比文老将军可厉害多了,输就输在了那五万士兵上边,旁人会忌惮文家不会忌惮杜家就是因着这个关系了。
沈月浅若有所思,老一辈的事她知之甚少,“没事的,杜太夫人身子骨重要,希望她早日康复才是。”
杜鹃点头,之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武定将军府的宴会人多,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膳十分了,见着周家的人也来了,周淳玉面露欢喜,沈月浅也上前打招呼,余氏拉着周淳玉险些落下泪来,再看看沈月浅,欣慰道,“你们姐妹关系好我心里就放心了。”周淳玉命运坎坷,以为好不容易成亲后日子会好过一些,谁知道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大舅母说的什么话,我和表姐关系自然是好的。”这样的宴会,周氏便是收到帖子也不会来的,之前她没说亲周氏怕还存着心思到处结交人,她成了亲,周氏估计不想出来走动了。
“浅姐儿气色好,愈发明艳动人了。”小高氏挤上来,拉着沈月浅细细打量,她是过来人,看沈月浅的气色就知道小两口关系好着,凑到沈月浅耳边,“你娘可将画册给你了?”那可是她专门寻来的,文博武没开过荤,小两口别找错了地方还不知晓原因,之前她也和周淳玉说过这件事,周淳玉害羞着不说话,她也是为了两人好,会害了她不成?
沈月浅脸红红的,挽着小高氏手臂撒娇,“三舅母说什么呢。”
看她神色小高氏就知道她翻过册子了,心里跟着欢喜,用膳的时候沈月浅和周淳玉回到宁氏身边,宁氏没问两人去哪儿了,旁边的宁太夫人视线扫过沈月浅,抿了抿嘴角,不苟言笑道,“来了就坐下吧。”
宁氏拍拍沈月浅的手,宁太夫人年纪大了还要出来走动,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希望沈月浅不要放在心上,沈月浅扬着笑,温婉地叫了声外祖母,并未将宁太夫人的淡漠放在心上。
齐氏和裴氏也在,不过坐去了隔桌,齐氏心思活络,加之又是将军府的二夫人,愿意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只听隔桌欢声笑语,气氛十分好,沈月浅吃得不多,武定将军府的宴会为着赏花,午膳后,院子里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