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浅心里一颤,面上不动声色道,“你怕是错了,我和宋夫人不过打过几次照面,和世子更是不熟,如何会与他们为敌,别是想当然的吧。”
沈月茹仔细观察着沈月浅眉眼,发现她没流露出丝毫破绽,心底不解,难不成是她想多了?不可能,老侯爷身边的人确实是文博武安插的,文博武如果不是为了沈月浅又是为了谁?想清楚这点,沈月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文昌侯府什么都我管着,大事小事瞒不过我,从来不知道三姐姐会是一个有闲心的人。”
如果不是她生产时刘氏从中做了手脚想要她死,她也不会发现文博武在文昌侯府的人,琢磨了大半年也没想出文博武的用意,若非好几次她差点惨遭毒手被那人救下,沈月茹心里才有了猜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在,刘氏和宋安雯的日子不好过,她死了,他们去哪来找一个和刘氏有仇的人整天折磨她?
不过对沈月浅出手相助,她心里是感激的,毕竟,对方救了她的命不是么?“文昌侯府日渐没落,若非你和我婆婆有仇,我真想不出,文大少爷在侯府安插眼线是何原因?”话落,成功见沈月浅一怔,沈月茹心里有了把握,文博武做这些事果真是为了沈月浅,担心沈月浅乱想,忙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前那几次谢谢你,否则,哪有机会坐在这和你说话。”
她说的实话,若非是那人,她早就在刘氏手里遭殃了,哪还有命?她再厉害也比不过刘氏阴险毒辣,想着不同的法子置她于死地,倾家荡产都要她死,沈月茹自认为做不出这种事才会栽了跟头。
沈月浅从上到下重新审视着沈月茹,文博武在文昌侯府有人她是清楚的,之前她还拜托他帮沈月茹一把,没想着漏出了马脚,转念一想不对,文博武做事向来妥帖,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一切都是沈月茹的猜测,“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意思?”谢她而非文博武,沈月茹当真是聪明的。
听她不拐弯抹角,沈月茹心里松了口气,文博武一介男子,出手帮忙沈月茹不认为是对方看上自己了,念及京中文博武和沈月浅的传言,两人有没有私情她不予置评,可两人早就认识这点是肯定的,文博武帮她有沈月浅的意思就说得通了,否则,前边那人一直不出手帮忙,之后才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三姐姐救过文家两位少爷的命,朋友之间互相说些话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人每次帮了我遭殃的都是我婆婆我心里就猜到了,三姐姐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至少,对她,有莫大的恩情,“我来不是想麻烦你多少,只是希望哪天京中人对我议论纷纷的时候,三姐姐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沈月浅身份不同以往,文昌侯府出了事,肯定很多人会往向她打听,沈月茹不开口,那些人都是人精,冲着沈月浅的态度不敢给她难堪,她要的只有这点,孩子还小,待他长大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对他的前程也没有影响。
沈月浅一顿,反问沈月茹,“你想做什么?”沈月茹什么性子她是了解的,能说出这话,文昌侯府定是出大事了,想到一种可能,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沈月茹沉着冷静的脸上慢慢平静下来,果真,刘氏触到沈月茹底线了,“我会的,毕竟姐妹一场,无论什么你还是小心点,毕竟还有个孩子要你照顾呢。”
沈月茹阴沉的脸突然蒙上一层感激,小七趴在沈月浅腿边昏昏欲睡,小脸蛋红红的,满是安静,不知为何,沈月茹想起了在沈家的时候,“三姐姐知道吗?其实我从小都是羡慕你的,二叔二婶疼你,大哥也疼你,好似你不是个女孩而是男孩。”
记忆纷至沓来,沈月茹想起了薛氏和沈怀庆,还有王氏,小时候不懂的道理现在都明白了,王氏心里一直想沈怀庆继承沈怀渊的爵位,为了保险,又将沈未远过继给了二房,可仍然算盘落空了,还落得家破人亡的境界,或许就是报应吧,“对了,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毕竟二叔都死了。”
沈月浅蹙眉,“什么事?”
“二叔离开京城办差的时候我爹好像托二叔做件事,给了二叔一个信封,二叔死了也没听我爹说起过了。”沈月茹也是想起沈怀渊想到当日沈怀渊离京前,周氏肚子大了,沈怀渊是不想去的,可皇命难违,沈怀渊离开那日,薛氏带着她们回薛家,看到沈怀庆拉着沈怀渊在旁边说话,满脸巴结讨好,还偷偷塞了封信,交代沈怀渊办完正事再办他的。
沈月浅手一顿,抬眸看着沈月茹,上辈子她并不知晓有这件事,只了解沈怀渊帮皇上办了事回京途中遇着意外死了,说是意外,可一起同去的其他人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周氏悲伤过度,她整日浑浑噩噩也没细细打听过,沈怀庆在京外并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说沈怀庆一辈子都没去过京外其他地方,怎么会让沈怀渊给他办事。
沈月茹没听到她说话,自顾道,“事情过去很久了,你听听就是了,小时候大人总爱说谁家的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我一直信以为真,可大了才知道不过是大人随口敷衍的说辞罢了,除了三姐姐,你是真的有福气。”
沈怀渊在的时候就将她捧在手心里,沈怀渊不在了又有文博武,见多了内宅的阴私,沈月茹才明白,原来活在内宅中越是一窍不通的人越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