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边核对账册,走不开,您可要先转转?”
这是沈月浅早就和丁薇约好的说辞,故而,大声道,“我们先随便逛逛好了,对了,可有新来的首饰?”
“有,在楼上,奴婢让掌柜的带您上去。”丫鬟态度恭顺,转身叫了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这是铺子里的掌柜,让他引您们上楼即可。”她则走开了,沈月浅做的是脂粉铺子,格局和首饰铺子大不相同,掌柜的带她们上阁楼,自己则站在楼梯边不动了,“两位小姐慢慢看着,要是遇着合眼的,吩咐一声就是。”
沈月浅摆手打断他的话,“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此时,楼梯上只剩下她和周淳玉了,沈月浅朝她眨眼,往上走了几步,大着声音道,“薇姐姐都已经说亲的人了,还要出来查看铺子账册,我也有脂粉铺子,我懒得动,多是直接让掌柜将账册送去侯府,这么冷的天,哪需要我们自己跑一趟,对了,表姐,听说你前些日子和几位小姐闹矛盾了?”
周淳玉扯了扯嗓子,冷着嗓音哼了声,“她们也不想想自己是德性,竟然编排我和丁家之前的亲事,不说我不喜欢丁家大少爷,即便是有喜欢的男子,也不喜欢那样的男子……”
这时候,正在屋子里帮忙对看账册的丁辉骏动作一僵,刚听她的声音时,他还以为听错了,前几日,丁薇说这间铺子账册对不上,铺子是丁太夫人给丁薇练练手的,要是出了岔子,少不得会被数落一通,丁薇自己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儿,央求他今日无论如何陪她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周淳玉,他才侧着耳朵想多听听她说话,谁知听来一番话。
丁薇状似没注意丁辉骏的反常,蹙着眉,一页页翻着手里的账册。
沈月浅和周淳玉的对话还在继续,两人说起了其他,沈月浅道,“昨日,桂妈妈研究出了一道新菜,是米酒牛肉,软软的,用米酒煮的牛肉,有点甜还有酒香,表姐下次来我让桂妈妈给你做。”
“不用了,桂妈妈虽然有两手,可我却是看不上的,要知道周府里边的厨子可是我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哪差你说的那些东西,再者,你说的那个米酒我最是讨厌了,每年元宵,祖母和我娘都特别喜欢酒酿汤圆,我是从来都不吃的。还有你那些甜的糕点,我更讨厌到了极致。”话完,周淳玉还略微轻蔑地哼了声。
这下,屋子里的丁薇也被吸引了过去,她喜欢吃甜点,而丁辉骏也是极为喜欢的,尤其酒酿汤圆,从小每年的元宵节,丁辉骏都要吃上两碗,丁薇朝他示意,哑声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
丁辉骏还在发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震惊,这时候,门口的沈月浅不相信问道,“不会吧,平时我看你挺喜欢吃那些甜点的啊,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丁辉骏大气也不敢出的听着。
“当然要装出来喜欢的样子啊,浅姐儿,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其中利害,我从小就不喜欢甜点,可是我娘总说哪有小姑娘不喜欢甜点的,担心我嫁不出去,逼迫我出门做客或是有客人进府时,一定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东西也是装的,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可不都是装出来的吗?”语声很是不屑,丁辉骏却白了脸,只听周淳玉又道,“我娘这方面约束得严格,见着人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笑脸相迎,说是别结下仇怨,所以,别看着我在笑,实际心里再骂人呢。”
丁辉骏不由得恍然大悟,想起第一次见到周淳玉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应该是在笑的,而且笑得很开心,实则,她是讨厌自己的吗?
沈月浅和周淳玉进了房间,丁薇和丁辉骏就在隔壁,周淳玉说话更肆无忌惮了,“前几日丁薇不是上门找你吗?可是有什么事?”
“薇姐姐说她大哥和她大嫂闹着和离,之前丁大夫人好像还流过一个孩子,她心里不好受……”
“哼……”周淳玉轻蔑出声,“要我说,丁辉骏脑子也是个蠢的。”
沈月浅听着周淳玉直呼丁辉骏名字不由得想大笑,不得不说,周淳玉还是适合当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昂着下巴,满是倨傲,沈月浅憋着笑,配合地问,“为什么这么说?听丁薇说她大哥好像还因着丁太夫人擅自做主与周家反悔之事埋怨丁太夫人呢。”
“是该埋怨,丁太夫人那个老不死的,害得我不得不躲到南山寺住,这口气没想到丁辉骏帮我出了,没想到他还有些本事,我说他蠢不是没有缘由,堂堂七尺男儿护不住自己小孩还整天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胡闹,那位孙家小姐也是遭了秧,幸好我没嫁进丁家,不说我本来就不喜欢丁太夫人绵里藏刀的性子,丁辉骏,我早就看出来是扶不起的阿斗,谁家他谁倒霉,听说他还为着我打了承恩侯府的少爷,真是可笑,难道是我长得太好看,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语声未落,只听隔壁传来咚的声,沈月浅知道丁辉骏全部听去,只听周淳玉继续道,“看吧,我说丁家的铺子不怎么吧你还偏要来,难怪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定是铺子老鼠太多了,走走走,我们也回去吧,真要买首饰找人去府里选了样式直接打一套就是了。”
随即,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沈月浅仔细聆听,而周淳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