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动作笨拙,可胜在力气大,一锄下去,地被挖起来许多,周氏学着她的样子,翻转锄头,轻轻将泥土敲碎,摊平,再接着挖……
沈月浅不再迟疑,吩咐玲珑去打水,明月将屋角的肥搬来,准备今日就将菜种进地里,想着大颗大颗的白菜,沈月浅脚下如有风地奔向前边,没注意,空荡荡的后山,只剩下王氏一人忙碌的身影。
刚开始还好,到了后边王氏就有些吃力了,动作慢了下来,扶着腰抬头陡然看见面前多了几位人,粗衣装扮,模样甚是丑陋,她握着锄头的指尖泛白。
“小娘子是不是刚来的?皮肤红润白皙,和京里娇贵的夫人小姐不相上下,也不知衣服里边是不是也如此……”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周氏浑圆的翘臀,留恋不舍地在周氏白皙的脖颈间往返,呼吸也跟着厚重起来,还故意搓手凑在嘴边哈了哈气。
周氏强装镇定,犹豫着要不要呐喊求救,可引来了人她的名声便坏了,王氏更有理由休了她,遐思间,手里的锄头陡然被人抢走,那名男子贼眉鼠眼地将锄头抱在怀里,竟恶心地贴近鼻尖,细细闻着,闭着眼好似回味无穷地样子,看得周氏脸上臊得慌。
“小娘子拿过的东西味道就是好闻,光是闻着我都按耐不住了。”
后边又配合着大笑,周氏因着给沈怀渊守孝,发髻上只插了木簪,怀中更是连个防身的物件都没有,男子已扔了锄头往前,周氏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四周绿树环绕,杂草丛生,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手用力地握着两侧衣袖,准备好殊死一搏……
“小娘子,后边有处隐秘之地,我们先去那边说说话,完了过来哥儿几个帮你翻地如何?”男子贼眉鼠眼地搓着手上前,周氏张嘴才惊觉她发不出声来,从小到大,何时遇着过这种事情,她往身后的林荫小道望去,只希望沈月浅千万别回来……
“聒噪。”不知何时,旁边树丛中走来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官俊朗,眉目如画,剑眉下一双桃花眼衬得五官愈发精致,这是周氏对他文博武的第一印象。
文博武走到周氏跟前,躬身行了晚辈礼,“您就是沈二夫人了吧?晚辈文家的,陪祖母来这边礼佛,听主持说前两日京中沈府也来人了,想必就是您了。”
周氏后背早已湿了,闻言,喘了口气,出声已带了沙哑,“有礼了,文家太夫人乃德高望重之人,还请二少爷见着她老人家待我问候一声…”语声未落,对方已出声打断了她,“二夫人客气,二弟在家并未陪祖母来,晚辈博武。”
名号一出,几人皆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他们若是乡野之人见他一少爷定不会引以为惧,偏他们不是乡野之人,忌惮文博武的身手以及他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性子,几人面面相觑犹豫着退不退,文博武置若罔闻,朝周氏拱手道,“家母有事留京,祖母正愁身边没个说话的人,二夫人若得空不若与晚辈一起过去?”
文太夫人与太后年轻时便交好,太后来此处礼过佛,若非卧病在床说不定还会来,文太夫人来此并不奇怪,周氏之所以认错人是因为她听过文家几位少爷的事,盛传大少爷面目粗犷,五大三粗,做事雷厉风行,二少爷喜文,长相斯文,处事温和故而她才误以为眼前的偏偏少年是文家二公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后无果,斟酌着文博武的身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人多,文博武不一定打得过,自动得让开一条道准备从后边偷袭,谁知,周氏走在前边,文博武在其后,几人还未出手,就被人从身手利落地踢翻倒地……
听到动静,周氏回头,不知从哪儿窜出了好些人已将刚才调xi她的人击倒在地。文博武嘴角徐徐绽出一抹笑,解释道,“祖母喜静,不喜被不想干的人扰了清静,故而晚辈带了些人手。”
文贵指使人继续拳脚伺候,几人哭天抢地地求饶,沈月浅正和空一说着菜苗一事,听到动静菜恍然大悟,竟然只留了周氏一人锄地,脚下生寒,双腿不自主地哆嗦,她不敢想象若周氏出了事……
空一疑惑,“寺里没有外人,怎会有男子哭闹不止?”还未说完感觉旁边的沈月浅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空一挑着担子小跑追上前,听沈月浅大叫,“娘,娘……”
听到叫声,周氏大步上前将沈月浅揽在怀里,力道大得惊人,“娘在呢,别怕,别怕……”反反复复皆是这两句话,沈月浅扬起脸,伸手拉周氏的手,发现她手心全是汗,嘴唇褪得没有一丝血色,沈月浅错开身子,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身形玉立,鼻若悬胆,眼神里满是笑的望着她。
周氏也忆起身后还有人了,手搭在沈月浅肩头,笑着介绍,“这是大将军府的大少爷,那边是文府的下人……”她的手轻轻拍着沈月浅的肩,琢磨着如何开口。
“本以为寻了个清幽之地惩罚下人,没想到被二夫人看去了,文贵,还不快将他们带下去,别辱了三小姐的眼。”
一句话就将所有的事揽在了他身上,周氏感激一笑,扭头看向追上来的空一,歉意道,“空一,地还没翻出来,今日怕是用不上了。”地上的男子双眼疼得龇牙咧嘴,得知大势已去,如何也要张嘴坏了周氏名声,谁知还未张口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