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人真的想多了。自家儿子身上是有侯爵的,按照朝廷里的规矩,这般的大型庆典,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那也是必须要参加的。如若有身体不适等症状,那都是必须告假的。可惜,这个事实,没人关注。也没人往这想。至于自家的闺女,本来不该来前殿的,但是皇后要出席,孩子没人带。最近情况特殊,不敢放孩子给下人。再说了,闺女身上也是有郡主的爵位的。她母亲没到,她顶替一会子怎么了。至于一个个大惊小怪的。为这个,他身上都快被盯出洞来了。
当然了,皇上可能也有用俩孩子迷惑对方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孩子的保护。放在眼皮底下其实是最安全的。如今都猜测自家老婆要取代东宫,那么两个孩子也不就是苏清河的软肋。自是得好好护着的。
这些道理,沈怀孝觉得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但是看着孩子被来回的打量,心里就不得劲。
他抬起头,担心的望着儿子闺女。就见闺女嘴巴一嘟,‘啵’了一声,给他一个飞吻。他脸一黑,这都是跟她娘学的坏毛病,在哪都敢飞吻。不过心里到底甜了起来。最近忙,孩子又放在宫里,等闲见不到面。他还害怕孩子跟他生疏了,如今一看,哪里有什么生疏感。儿子沉稳的对他点点头,咧嘴一笑,眼神却很郑重的表达着让他放心的意思。
沈怀孝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小魔障。
耶律虎见过苏清河,也见过沈怀孝。如今一看这两孩子,就知道是谁家的。就是再大的仇敌,对着白嫩嫩的小包子,也很难生出恨意。
耶律莺小声挤兑耶律虎,“羡慕人家的孩子好啊。哥哥家的也不错。”
耶律虎知道这是讽刺,他常年在军营,自己的孩子都是放养的。远没有这两孩子看着讨喜。但他却不认为自己的孩子就差了。他心里反倒认为,这样被千娇万宠,是成不了气候的。
此时,还不到吉时。耶律虎突然出声道,“尊敬的大周皇帝陛下,不知道您抱着怀里的孩子,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啊。”
明启帝眼睛一闪,不解的道,“不知北院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含饴弄孙罢了,哪里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啊!”耶律虎好似恍然大悟,“那本王就放心了。前儿还仿佛听见贵国的太子殿下被刺,如今生死不明。本王还担心也好半天。如今见册封大典好不容易要开始了,您又抱着护国公主的孩子,真是不让人多想都不行啊。陛下是知道的,我们草原上,从来没有什么那一套男尊女卑的说法。原以为大周都是极为保守的,没想到陛下竟然敢让护国公主坐镇东宫,这也令在下十分的钦佩。”
这一通杂七杂八的恭维之词,可真是把暗地里的留言揭开,摊在了明面上。大殿里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明启帝还是不动如山。心里有数的人,就更是八风不动,等着有人往皇上挖的坑里跳呢。但更多的人则相信耶律虎的说辞,要不是有八成的准头,他敢胡说八道吗。
沈菲琪接收到沈飞麟的眼色,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声,突兀极了。在这大殿上,竟把人唬了一跳。
连明启帝和白皇后都一脸惊讶,这真不是他们教的。
沈怀孝脸都绿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撒野。他立马出列,跪下请罪,瞪了一眼两孩子,“混账东西,不准撒野。”
“朕看你才是混账。”明启帝不乐意的瞪了一眼沈怀孝,“孩子还小,你唬她做什么。”
沈菲琪果然眼睛里已经有了水雾,把头埋在白皇后的怀里,委屈极了。
“告诉外公,你笑什么。”明启帝才不介意这点插曲。反正真正的吉时是下半晌,离得还早呢。有些是时间处理杂事。
“我笑那位伯伯啊!他分不清楚我娘和舅舅。他们长得根本就不像嘛。”沈菲琪撅着嘴,然后对耶律虎道,“对不起啊,伯伯。我不该笑你的。但是你真的认错了。”
明启帝眼睛里就有些笑意。这孩子真是神配合。
这会子,只怕黄斌更以为宫里的人是清河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一定会以为今儿这一幕,是他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利用孩子的口让人相信,宫里的人是真正的太子。在他心里,一定会认为这是欲盖弥彰。
耶律虎眼睛一眯,对沈菲琪哈哈一笑,“没关系,伯伯不介意。”然后转头对沈怀孝道,“令嫒真是可爱非常。”
沈怀孝点点头,“孩子还小,多有冒犯。大王不介意就好。”
耶律虎看了黄斌一眼,其实,他还是希望跟苏清河合作的,为此,他不惜再努力一把,于是笑的越发的爽朗,“皇帝陛下,不瞒您说,这小姑娘,我真是爱到心坎里了。恨不能抢回家啊。我膝下有七个儿子,都没有婚约。若是陛下舍得割爱……”
话还没说完,大殿之外就传来一声沙哑的拒绝之声,“不行!”
紧接着,太子一身杏黄的朝服走了进来。
大殿里,顿时就静了下来。反倒没有人给这个太子行礼了。
因为刚才强势的拒绝耶律虎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深思。
这人要不是亲娘,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沈怀孝看着耶律虎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他。大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