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客气。”葛大壮一点都不敢翘尾巴,还跟以前一样恭敬,“殿下有命,请白大人去宜园一趟。”
昨儿太子就从宫里传出话来,叫他听姑奶奶调遣。他就知道准是出大事了。今儿这位一来,他就更知道事情有多紧急了。
对这位姑奶奶的话,他是一点也不敢马虎。不说主子已经传话了,就是不传话来,这位的命令也得百分百执行。这不仅是因为这姑奶奶跟自己主子的感情好,更因为她的能力十分出众,根本不用担心被瞎指挥。
于是他马上站起身来,“那现在就走吧。”
苏清河见到白远,见他比以前多了几分稳重和威严,心里就不由的点点头。
“有一件要紧事,要你去办。”苏清河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道。
“姑奶奶吩咐就是。”白远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觉得亲近。
“我要你派人,给我去查两个人。一个是黄斌,去他的老家暗访。要他从小到大所有的履历。哪怕再小的事情,只要能打听到的,都要详细的记录好,然后呈上来。另外一个人是无尘大师。”苏清河指了指案几上的画像,“打发绝对可靠的人去闽南和鲁南,我要知道无尘在这两个地方是否生活过,生活了多长时间,和谁一起生活的。他是自幼出家还是有什么缘故。都要打听清楚。这两个如今可都是名人,相信他们的出身之地,一定有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不管多虚假,不管多不靠谱的传说,都要拿回来。你派去的人不需要他们甄别什么,只要带着耳朵带着嘴,做好记录就好。务必小心,别让人知道。”苏清河吩咐完,看向白远,“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远点点头,“您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小心为上。人一定要可靠。”苏清河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次。
“小的知道轻重。”白远郑重的点点头。黄斌是宰相,这样的人出问题就不是小问题。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苏清河舒了一口气道。
白远应了一声,这才告辞离开。
送走白远,苏清河回到书房。将这些线索,全都一一的记录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如今扯到了一个线头。从这跟线往下查下去,就一定能挖到对方的老巢。
只是当笔尖指向陈士诚的时候,苏清河的手就顿住了。
这个人的破绽又在什么地方呢。
还有那个陈浩,他究竟又藏身在了哪里。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赖嬷嬷进来禀报,说是沈二有事要禀报。
难道沈二有了新的进展不成。
苏清河吩咐赖嬷嬷。“叫他进来吧。”
沈二满头大汗的进来,“殿下,有了新线索。”
“什么线索。”苏清河忙问。
“昨晚子时刚过,就有人悄悄的靠近义庄。随后,义庄就起了火。”沈二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继续道,“当初没有带了凡的尸身出来,就是怕有人检查尸体发现破绽。没想到这人根本就不去检查,只是快速的放了一把火,然后就离开了。我们想着那尸体也没什么用了,便没有去救。而是尾随那个人,直到他进了一家叫做娇春楼的妓馆。我让人守着,不要轻举妄动。见那小子到如今还没有起身,就觉察出有异。此人要么已经脱身,要么这个妓馆本身就有问题。”沈二回道。
苏清河听完却皱了皱眉,“你说,他没有前去检验尸体是不是了凡的,就直接在义庄的外面放了一把火。”
沈二点点头。
“也没等着看里面是不是已经烧起来了,就迅速的跑了。”苏清河眉头皱的更深,问道。
沈二依然点头,“没错!”
“他一路上走的急吗。”苏清河又问。
“在城外的时候,急得很。跟后面有鬼撵他一样。那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他进了城外的一家小店,在里面喝了一晚上酒。早上天亮的时候,才进的城。进了城之后,反而悠闲了起来,晃悠悠的进了妓馆。”沈二回忆道。
“那就不要动了!这家妓馆没有问题,烧义庄的大概也只是个小人物,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苏清河摇头道。
见沈二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苏清河解释道,“他没去检验尸体,就证明在他的心里,义庄里是什么都不重要。他不等火烧到里面就跑,也证明他不在乎火是不是能烧到里面。那么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义庄着火。你想想这是为什么。背后的人想毁掉了凡的尸体是真的,但他更想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已经在暗地里盯上这事了。于是他狡猾的雇了个人。雇人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倒了几次手了,想找到这个人,肯定是难上加难。若是那人放火的时候,你们就扑上去抓人,可不就把自己暴露了吗。你想想这个人,急匆匆的放火,像是急着完成任务。在城外为什么走的急,那是因为他害怕。这样的心里素质,连城外的驿站都不敢住,喝了一晚上的酒壮胆。一进城,也不管白天,就往妓馆跑,就证明他手里突然有钱了。突然有钱的人可不是想着怎么爽利的花一回么。他一晚上没睡,担惊受怕,又喝了酒。肯定已经睡下了。叫你的人撤了吧。这个人没什么价值了。”
“那岂不是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