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过来。”汪嬷嬷解释了一句。
苏清河把儿子抱过来,给他把外面的大衣裳都脱了,问道,“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沈飞麟挥手让嬷嬷出去,才道,“爹爹不在,娘又找姐姐,我怕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要不然,我和姐姐还是跟娘睡几天吧。”
苏清河点点头,看了闺女一眼,“这样也好!她这是受了惊吓,晚上娘陪着,她也能安心。不过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你暂时也别折腾了。就在屋里好好待着。”
沈飞麟点点头,“知道了,娘!”他顿了顿,问道,“爹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进宫送信的!”苏清河在儿子耳边耳语道,“出了奸细,不安全。”
沈飞麟这才了然,“难怪呢。”他就说嘛,这事看似合理,其实蹊跷着呢。
“娘这两天也不得闲,有些事情要着手查一查。你姐姐……就交给你看着。”苏清河摸了摸儿子的头。
“娘想查什么!”沈飞麟又追问了一句。
“查几个铺子。”苏清河有些敷衍的道。
“海货铺子!”沈菲琪笃定的道。
苏清河这才正视这孩子,“你怎么会以为是海货铺子。”
“儿子让人查将军府,府里有位管着下人厨房的何嬷嬷,经常去这家海货铺子,总是拿一些据说是卖剩下的干货回去给下人们打牙祭。这本也没什么,不过儿子好奇的是,她每次去海货铺子,都是在爹爹回过将军府之后。“沈飞麟说完,看着苏清河,等着她理顺关系。
“是这样啊!”苏清河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飞麟解释道,“我刚开始就觉得奇怪,海货都是干货,哪里有什么卖剩下的一说。反正坏不了,剩下又怎么了。也不至于拿出来给人随便吃啊!况且,哪些货物好卖,哪些不好卖,这都是一个掌柜的该关心的事。进货不就是要注意这些吗。搞不清楚这些,他这个掌柜的就不合格!那嬷嬷轻易的就能把东西拿出来,儿子以为这个掌柜的中饱私囊。若是等到真亏损了,就把责任推到府里的下人身上。府里养着许多爹爹的亲兵,都是心腹。难道能为了点吃的,落下苛待下属的名声不成。想必爹爹也不好追究。”沈飞麟皱眉道,“我觉得这人有问题,于是就查了查他,没想到他倒是格外的清贫。在凉州城北边,靠北城门的地方,买了个破败的小院子安家,那就是他唯一置办下的产业。那块地方基本都没人愿意去住。隔着一道城墙,就是护城河。更是军营里指定的取水的地方。来来往往,一天到晚,车马不歇。过往的还都是军中的粗汉。谁把家安到那里也不安心啊。所以,一个院子,十来两银子。这就跟贪污扯不上了!那么,他既然不贪,那么他跟何嬷嬷这般密切的来往,就肯定有其他的理由。又盯了几次,才发现何嬷嬷去海货铺子是有规律的。”
苏清河点点头,“做得好!”她神色有些凝重,想起闺女所说的‘死了很多人’的话。
怎么会死了很多人呢!
‘掌柜的是坏人!’,更死了很多人是有联系的。
那么,这些人,肯定因他而死!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排除战争的可能。
怎样才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害死那么多人呢。
苏清河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脸色一变,问道,“你说他的宅子在哪。”
“北城!”沈飞麟答道,“运水巷最里面。”
运水巷就是因为给军营运水必经此巷而得名。
“水!”苏清河站起身来,“水有问题!”
沈飞麟一愣,跟着就骇然变色。要是真有人偷偷的给水里下药,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看着你姐姐。娘得赶紧告诉你舅舅一声。”苏清河站起身来,就疾步往外走。
沈飞麟点点头,目送苏清河出了门。真是该死,这个掌柜的偏偏就是沈家人!要真是得逞,沈家就是罪魁祸首。想要脱罪,谈何容易。这不是一句不知情就能说清楚的。可以预见,只要沾上沈字,那么,一辈子都休想出头!
……
“主子,姑奶奶来了。”白远打断了正在看地图的安郡王。
“这时候……怎么过来了。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郡王转过身来,问道。
白远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着很着急。”
“那就请进来吧。”安郡王站起身来,吩咐道。
“是!”白远迅速出去请人。
苏清河进来的时候,还喘着粗气,就知道她是跑着来的。
安郡王皱眉道,“大冷的天,怎么也不穿暖和点。”
苏清河低头一看,这是忘了穿大氅了。不在意的摇摇头,“走得急,忘了穿了。应该是丫头们拿着,这会子只怕也送过来了。无碍。”她回头吩咐白远,“别让任何人靠近,我有话和王爷说。”
白远看了安郡王一眼,等着主子发话。
安郡王摆摆手,示意他按苏清河说的做。
“怎么了!”安郡王拉了她坐下,亲手倒了茶递过去,问道。
“放在我院子里的那个菊蕊动了。”苏清河不能把儿子的发现说出来,有些话,就得变个花样说。
“哦!”安郡王示意苏清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