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大丫脸上才有了笑,搂着裴征脖子,问道,“很多吗?可是大丫都没见着,姑父,你和姑姑在屋里做什么?大丫敲门,你们都不理大丫?”
虽说有礼收大丫心里欢喜,也没忘记这事儿。
裴征身子一僵,道,“姑姑身子不舒服,姑父帮她揉揉,走吧,我们去书院接表弟回家,下午,叫他请半日假如何?”
大丫点头说好,又问裴征,“姑姑肚子里有妹妹,不能揉,揉的话,妹妹就出来了。”
裴征身子一顿,想着那包裹自己紧实的触感,以及落在自己肩头的齿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别扭道,“姑姑肩膀不舒服,不是肚子,姑父替姑姑揉肩膀呢,大丫别告诉别人,姑父只和你说。”
大丫若把这事儿和沈聪邱艳一说,两人立马知晓他和沈芸诺做了什么,他无所谓,沈芸诺面子薄,又该和他闹别扭了。
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大丫捂住了嘴,左右看了两眼,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哑声道,“为什么呀,身子不舒服就要看大夫,为什么不让和别人说?”
裴征觉得几个月不见,大丫不如之前好忽悠了,正想说点什么转移大丫的注意,就见大丫拍了拍自己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姑姑一定不想吃药,之前吃了许久的药,姑姑都快吐了。”
好像猜到了沈芸诺的秘密,大丫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姑父,你要说说姑姑,这么做是不对的。”
☆、1220|06-07-04
裴征一怔,沉着脸,语气有些冷,“姑姑生病了?”
大丫欢快的点头,声音稚嫩清脆,细细将家里发生的事儿说了,提及沈芸诺将她和小峰锁在屋里,明亮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惧,搂着裴征脖子,隐隐有告状的意思,“姑姑把小峰放在床上,小峰差点滚下来,大丫推不动,小峰一直哭一直哭,院子里的坏人都好多……”
那日,她在屋里玩,院子里的事儿只听到声儿了,两条狗汪汪直叫,加之来沈芸诺和邱艳受了伤,她才知晓是家里来坏人了,想到坏人,面上尽是害怕,趴在裴征肩头,声音愤懑,“舅舅在家,坏人就不敢上门了。”
裴征面色愈发阴沉,盯着不远处的书院,身子一转,抬脚往回走。
大丫瞧着两道景致不对,抬起头,一脸不解,一只手落在她头顶,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书院门关了,我们先回家,我有事与你姑姑说。”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他不在,阿诺心里该有多害怕,想着她挺着肚子和几个男子对峙,眸色愈深,她心里该是有委屈的,见着自己,才会哭得梨花带雨。
沈芸诺一觉睡得沉,约莫裴征回来了,心头紧绷的弦断了,又或者,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暖得她睁不开眼……
裴征坐在床沿,目光专注的望着床上的人儿,身子窝在被子里,面色宁静,阖着的双目敛去了光华,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他轻轻将她的手裹入手掌,好似捧着最珍贵的东西。
沈芸诺睁开眼瞧着的便是裴征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情景,裴征面色冷峻,目光深不见底,乍一眼,吓了她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撑起身子,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一地金黄,她竟睡了一个下午,神色微赧道,“小洛是不是回了?”裴征归家,小洛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子,这些日子,没少问她裴征怎么还不回来,如今人回来了,不见小洛,沈芸诺心底多少有些疑惑。
裴征双手越过她腋下,将她抬了抬,将旁边的枕头竖起来靠在她后背,神色不明,“回了,和邱叔还有大丫打酒去了。”拉起被子,遮住她胸口,轻声道,“阿诺,你怕不怕?”大丫在屋里,院里发生了什么毕竟不知晓,邱叔和邱艳却知道的,想到沈芸诺一只手提着刀和对方拼命,他心里像压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因而,轻轻搭在沈芸诺肩头的手紧了紧。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幸亏,她好好的。
沈芸诺也不太敢回忆当日的情形,不怕是不可能的,然而逼不得已,她不能见邱老爹和邱艳死在她跟前,只有自己往上冲,这些,她不想和裴征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去灶房拿着刀就出来了,好在招财旺财托住两人,刀大哥他们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话未说完,身子被人往前一带,鼻子撞在他硬是的胸口,疼得她吸气。
“阿诺……”
听着她的话,裴征无话可说,他不能叫沈芸诺躲起来等人来,更不想叫她冲上前,胸腔蔓延出无数情绪,最终,化作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额头,脸上,目光温柔。
“爹爹,我们回来了。”随着最后一声落下,门轰的声被打开,裴征身形一僵,门口的小洛没发现二人神色不对,笑着进屋,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朝慢一步的大丫道,“大姐来,爹爹亲娘亲,我也要。”
沈芸诺脸刷的下红了,裴征黑着脸将窝进被子里的小洛拉了出来,冷声道,“娘怀着妹妹,你小心些,穿上鞋子,爹带你们出去玩。”
小洛不信,左右挣脱裴征双手,理着胸前衣衫,这是沈芸诺刚为他做的,才穿了两回,“爹骗人,方才你都不肯和我们出去,我要陪着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