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就搬出来现在日子怕过得更好了,咱们之前咋就没有缘分呢。”搬来这边,耳根子清净了不说,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金花觉得都是沈芸诺带来的运气,后悔没早些时候认识她,倒是忘记沈芸诺之前的遭遇了。
沈芸诺将罐子里的调料舀进大的木盆子里,神色怔忡,早些时候认识无非是惺惺相惜,那时候的她,不见得会敞开心扉和金花打交道,缓缓道,“现在也不迟,何况咱住得这么近,之后多往来就是了。”
金花没听出沈芸诺话里的感慨,刀起肉断,乐呵呵道,“也是,如今手里有钱了,我婆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离得远也听不着。”李杉娘到处打听李杉的住处,不就是想来打秋风吗,金花是不会给那种人开门的,那些年受了多少气她就要全部还回来。
说到受气,金花想起她去砍柴时听到的关于裴家的事儿,只觉得世上就没有性子好的婆婆了,悠悠然说起村子里的事儿,“早上我上山砍柴遇着小洛大伯母了,她和我打招呼,问起你们,我没吭声,之后她也不出声了。”金花不懂得看人面相,她不喜欢村子里的人,尤其是韩梅那种,沈芸诺受伤得事儿她记得清楚,那种人,一辈子都别打交道得好。
她不喜欢村子里的人,之前在村子里住久了,自己琢磨出个道理,整日出门转悠说三道四的人一定没安好心,平日不爱出门的才是真正过日子的,比起村里,村外安静多了,纵然人少,遇着事儿大家能互相帮衬,亲兄弟也不为过。
那日后,裴征没说过裴家的事,之前偶尔还能听到,如今半句都没了,周菊回家后也没来过,沈芸诺不知晓那边的情况,笑着道,“早上雾气重,山里冷,他们怎么还过来这边?”
金花嗤笑了声,大着嗓门道,“你是没去山里看过吧,之前清清静静的,杂草多,如今山里光秃秃的,裴三兄弟他们打猎估计也只能去更深的山里了。”没有找到银耳,大家还是乐意过来,人不算多,三五个人,或挖野菜,或割草,无一不是尖着眼睛四处找寻着。
两箩筐肉,下午就全部灌出来了,沈芸诺没留他们吃饭,说腊肠能吃了给他们留些,明天还要继续过来帮忙。整个下午,看着竹竿子上的腊肠又挂满了,沈芸诺眼里尽是挣的银子,今天来了五个人,沈聪给了他们五十文,而卖的腊肠,一斤四十五文,肉十五文一斤,算上熏干的部分,一斤最少也能挣上十文,晚上,沈芸诺细细算着,眼里掩饰不住地兴奋,头一回,她好似有了真真切切融入了进来,不是活在自怨自艾中。
要去镇上买肉,早晨,沈聪和裴征一块出门,随后买了肉驾着牛车回来,早上把肉切好,撒好调料,下午大家坐在一块灌腊肠,有说有笑,沈芸诺喜欢这样的日子。
没有算计,自己挣自己的银子,和朋友似的聊天,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村子里那些是非和他们无关,这种日子才是她心里喜欢的。
约莫是沈聪和裴征动静大了,村子里的人又好奇起来,金花从山里下来,眼里是浓浓的鄙夷,“他们见着聪子哥往镇上拉货,以为又在山里挖着什么卖钱的东西了,人多着呢。”
☆、94|06-06-04
沈芸诺好看的眉眼抬了抬,明白金花话里的意思,村子里的人并非穷凶恶极,无非见着有人挣了钱心里眼红,和裴年在镇上做工挣钱不同,裴年是背后有东家他才挣了银子,他们则是上山找的,对裴年,村子里的人或许鞭长莫及,然而山是大家的,他们心里多少觉着,山里有菌子,他们挖来也能挣钱,不挣就是白白把自家的那份让了出去,所以,他们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进山,视线意有所指的落在山里,山里能挣钱的确实多,不过大多被她们所轻视了而已,叹息道,“天冷了,大家闲着去山里转转,也好。”
每日灌的腊肠多,腊肠挂在竹竿上吹两三日的风就抬到后院熏干,裴征和刀疤负责熏肉,每日下午,后院升着浓浓烟雾,引来村子里不少人打探,奈何,院子里人多,个个不是善茬,纵然好奇也不敢贸然上门。加之,清晨沈聪离开得早,顺着河滩不经过村里,雾气重,隔远些看不清牛板车上的腊肠,因而,村子里的人只知晓沈聪拉着货去镇上卖,并不知晓卖的什么。
山里冷风刺骨,割草剩下的草根结了冰渣子,脚下不留意易摔跤,尤其,村子里的人一连几日没在山里有所收获,就有人把主意打到沈芸诺院子里,在山里遇着裴征割草回去当柴烧的,那些铁定不能卖钱,站在院门口,春花面露贪婪,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催促旁边的刘氏,“婶子,您敲门吧,说起来您还是裴三兄弟大伯母,长者为大,即使不乐意他也不敢给我们脸色看。”
春花谄媚地笑了笑,对裴家,她心里多少存着害怕,裴征早些年好说话,这两年,面色愈发冷了,待人接物都冷冰冰的,她在裴征手里吃了几次亏,开门的若是裴征,她没胆子进,尤其,沈聪那帮兄弟在,吴桃儿的例子在前,她避之不及哪敢轻易敲门,这才拉着刘氏来了。
刘氏家里日子过得不错,比起宋氏,她四个儿子争气多了,平日没有什么值得她发愁的,裴征他们卖菌子,和裴年做工的酒楼有来往,她其实也动了给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