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小声的叫道,“李块头,这边。”
听着声音,男子站了起来,朝裴老头方向走了两步,往院子里看了眼,和裴老头往竹林方向走,裴老头熟悉路,四下打量着,村子里没人养狗,人都吃不饱,谁家会养狗?
“傍晚,裴征上山了,估计是怀疑山里有猫腻,明早就不守株待兔了,我觉得不若直接去学堂骗你孙子,裴征不会不管他儿子。”而且,他远远的看过,那个孩子唇红齿白,长得真不错,难为庄户人家养得出那样子的孩子。
裴老头心有犹豫,之所以让李块头出面就是不想裴征怀疑到他头上,他去学堂接人的话,裴征和沈聪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遂摇头道,“不成,小洛记得我的话,之后铁定会告状,沈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手段可不是咱承受得住的。”
李块头不以为然,道上的人都说沈聪如何令人闻风丧胆,他不当回事,毕竟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赢了沈聪,他就是道上令人害怕的主儿,这回自然乐意以身犯险,即使被沈聪知道了又如何,他如今在县衙当值,想收拾他也要顾忌自己得身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才不怕。
琢磨清楚了,低下头,凑到裴老头耳边嘀咕了几句,裴老头觉得可行,连连点头。
回到院子里,裴老头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面上难掩喜色,事情成了,用不完的银子,田地的那点庄稼算什么?
☆、81|06-05-26
回屋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听到宋氏梦呓的低喃,裴老头冷哼了声,他后悔了,当初不该为着心里一点怜悯之心跟着裴万,若非如此自己何须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渐渐的闭上了眼。
清晨,稀薄的光冲破天际,宋氏起身收拾好,惊觉裴老头已经起了,她转头望向窗外,侧耳,果真传来裴老头和裴秀的说话声,裴秀被关了好几日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消受下去,裴老头铁了心,她也没有法子,走出门,果真,裴老头站在窗户边,双手抄在背后,难得语气温和。
“秀秀,你好生想想,爹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李块头你也见着了,身形高大不说,心思还是个细腻的,那种人名声虽然不算好,可想想你三嫂娘家的哥哥,说起他,谁敢给半分脸色?前边许家闹着休妻的事儿我也和你说了,若不是看在沈聪的份上,真以为许家不上门闹?”隔着窗户,裴老头也不知道裴秀听进去多少,李块头在他眼里就是未来的沈聪,这两年日子苦点无所谓,过几年就好了。
宋氏听到裴老头说的,心也软了下来,过去,推了推窗户,窗户从里边关上,打不开,她细细盯着裴老头,“老头子,你真的认为李块头是将来有沈聪有出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裴秀嫁过去之后倒也不吃亏。
裴老头斜倪她一眼,冷声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前几年沈聪那人什么样子你也见着了,再看看人现在,在清水镇呼风唤雨都不为过,我能害了秀秀不成?”
宋氏撇嘴,心想不是裴万拦着,秀秀不知道会遭怎样的大罪了,见裴老头脸色不好看,她没说出来,商量道,“人是不是好的,还是问问老大老二的意思吧,他们总不会害了秀秀的。”
裴老头一听,不满的竖了竖眉,手晃到腰间的钥匙,转过去将门打开,“秀秀,我也不拘着你了,你自己想想吧,也可以去你三嫂家转转,瞧瞧沈聪媳妇如今过的日子。”
随着咔嚓锁打开的声音,床上的人动了动,转过身子,望着紧闭的房门,那日她见着李块头了,他心中爱慕全写在脸上叫她看得羞红了脸,哪有没成亲就那样盯着人打量的?家世不好,又是个不务正业的,裴秀心下不乐意,尤其听着裴万将藏她庚帖的地儿说给裴老头听了,她心里害怕起来,细细琢磨着近来的裴万,才倏然发现,裴万或许是真的为了她好,虽然她不喜欢做农活,不喜欢洗衣服,然而嫁去别人家做媳妇哪有什么都不做的?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到个像喜欢沈芸诺那样喜欢自己的裴征,心思一旦有了信任,对和裴万关系不好的裴老头心里就抗拒起来,此时听着裴老头的话,心里更犹豫了,拿不定主意。
掀开被子,慢悠悠的换了身衣服,角落里的尿桶一股臭味,她自己也憋不住了,推开窗户,提着桶走了出去,许久没出过屋子,丁点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许久才适应过来,站在石阶上,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山,萦绕的雾气遮挡了视线,看不太真切,就和她的未来的人生似的,一片迷茫,抬起脚,朝东屋走了过去。
推开门,还能见着裴老头挖她的庚帖而留下的坑,“二哥。”裴秀低低的叫了声,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在窗前的凳子上坐下,睡在里边的小栓撑起身子,露出个脑袋,睡眼惺忪得望着她。
裴秀抿了抿干裂的唇,“爹要我嫁给李块头,我不太乐意,可是爹说李块头将来是有出息的,你帮我出出主意可好?”说到后边,裴秀的音色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之后的日子,她不知如何面对,时至今日,她对成亲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她只求对方不要打她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
裴万的脸带着伤痛中的苍白,扭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