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进怀里,如实道,“没闹,安静得很,一整天见不着人影,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三弟妹的哥来了趟,我都不知道她们在家呢。”
沈聪来没惊动任何人,刘花儿还是从梨花嘴里听来的,看宋氏盯着西屋,凑上前,眼红道,“娘,您是没见着,听说她哥送了好几只鸡来呢,待会就能闻着飘来的肉香了。”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三弟和三弟妹也是小气的,不说咱大人,家里几个孩子都是他侄子,也不帮衬一把。”
调转视线,宋氏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而西边屋子,沈芸诺头上的伤结疤了,裴征不允许她下地走动,要什么都送到手边,久了,她躺不下去了,不知沈聪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跟着杏山村的猎户去山里打猎了,家里的肉没断过,裴征不会做饭,吃了几日,嘴里淡得没味,眼看着又到了做饭的时候,她撑着身子下地,想搭把手。
还没站起身,小洛已经扑了过来,扑闪着大眼睛,担忧地望着她,沈芸诺心头一软,“娘帮爹做饭,小洛扶着娘好不好?”
小洛坚决地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示意她躺下,“娘躺着,躺着就好了。”上一回,沈芸诺额头受伤,也是好几日才慢慢好了的,小洛想让她继续躺着。
沈芸诺试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口子,疼的同时微微犯痒,该是在愈合了,缓缓向小洛解释道,“娘已经好了,小洛想吃什么,将给你做。”家里还有细面,裴征手劲大,活的面死板,蒸出来的馍硬邦邦的,哪怕简单的鸡蛋羹,裴征每日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他估计没做饭的天分吧。
灶房,裴征背对着他,手边搁着一碗水,低头,认真的揉着面,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沈芸诺牵着小洛上前,该是揉了一会儿了,盆周围干干净净的,修长的手指上粘了不少面米分,沈芸诺低眉敛目,舀水洗了手,“我来吧。”
裴征转过身,看她将袖子撩到手肘,蹙眉地看向结疤的伤口,“你回去躺着,很快就好了。”说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看一团面被他越揉越死板,沈芸诺无奈,微微一笑,“再揉下去,蒸出来的馍又该咬不动了。”
看她嘴角噙着笑,裴征也笑了起来,局促地伸手想牵她,这几日,两人都没说话,他心里不好过,尤其,小洛随时跟看仇人似的看他,裴征心里更不是滋味,伸出手,又惊觉不妥,手僵硬地垂在半空,清冷的脸徐徐绽放出笑意,“阿诺。”
“在呢,锅里炖了什么?”解开锅盖,浓浓的一锅鸡肉,想象着这几日嘴边萦绕的味道,她拿起勺子,缓缓在锅里搅拌了两下,“炖多久了?”
“刚炖上,你是不是饿了?屋里有糕点。”沈聪忙得脱不开身,然而每天都会有人送野鸡,兔子,肉来,糕点也是沈聪拖人带过来的。
鸡肉切得一大块一大块,光是看着,嘴里都没味,“今晚,咱吃饺子吧。”她不知晓是不是自己味觉不对,这几日,吃什么嘴里都感觉不到味道,哪怕是肉,也提不起胃口来,看着锅里大块大块的肉,她琢磨着弄点鸡肉馅儿的饺子,虽然,她也没吃过。
难得她想吃饺子,裴征自然是依她的,“行,我去拿擀面杖,想吃什么馅儿的?我去弄。”菜地里种着菜,他思索着要不要去上水村问问韩大夫,哪些菜她能吃,哪些不能吃,遐思间,沈芸诺打断了他的思路,“我记着地里还有葱苗,你去摘些回来,顺便,把地里的南瓜摘了。”之前她就见着地里有南瓜,估摸着日子,早就熟了。
南瓜不易坏,放到冬天都是可以的。
裴征怔了会,抬脚走了两步,又听身后的沈芸诺道,“小洛,和你爹一块去,抱着南瓜回来,下次娘给你做南瓜饼吃。”她将小洛对裴征的仇视看在眼里,夫子间哪有隔夜仇的,想让两人重归于好。
小洛身子一颤,紧紧抱着她大腿,眼里有了泪花,“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守着娘。”上回,他就是和爹出门,回来,娘就晕过去了。
裴征不想沈芸诺说起这个,看小洛哭得厉害,摆手道,“天儿不早了,我很快就回来,让小洛陪着你吧。”沈芸诺身子还未痊愈,家里留她一人他也不放心,不等沈芸诺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灶房里,沈芸诺又加了点面米分,慢慢开导小洛,“那是爹爹,和小洛是一家人,小洛不和爹亲近,爹心里该多难过,就和娘不搭理小洛,小洛是不是也会难受?”
她站在灶台边忙活,小洛抱着她腿不肯撒手,坚持道,“我守着娘。”
“娘不是在家等小洛和爹爹回来吗?”猜着他可能被当日的情形吓着了,沈芸诺慢慢和他解释,“那天,娘也是不小心伤着自己了,以后就不会了,小洛不知道娘睡着了,耳边总听着小洛叫娘呢,可是娘太困了,怎么都睁不开眼,好在小洛一直叫娘,娘这才醒了。”
小洛毕竟两岁,听沈芸诺说是他叫醒她的,紧蹙的眉头舒缓不少,紧了紧手里的力道,“我守着娘。”
“娘舍不得离开小洛,睡过去了,没搭理你,你就哭了好几日,你想想,你不理爹,爹心里多难受?”沈芸诺说得慢,和好面,转而牵着小洛,坐在灶边凳子上,抱着小洛,慢慢和他讲道理。
沈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