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对这个女婿,宋氏再满意不过,说着,使劲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刘壮看不上,“我不要,聪子叔都给了我两个呢。”宋氏是他外婆,还比不上一个外人,顿时,刘壮嘴撅得老高。
刘文山一掌拍在他后脑勺,训斥道,“外婆的钱是你几个舅舅起早贪黑挣的,不准要。”又一脸歉意地看向宋氏,“娘,您收着,家里有糖,够他吃了,再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刘文山如何看不出宋氏极为不舍,家里不差钱,为了一个铜板让宋氏不快,没必要。
宋氏送两人出了院门,抬手擦干眼角的泪,精神抖擞地去了裴秀屋子,瞅着一地的瓜子壳,询问道“壮壮他爹出门,怎么不送送?”刘文山脾气好,多年来对这个女儿都言听计从,挨着裴娟坐下,宋氏的眼睛望向她肚子,“肚子还没有动静?”
裴娟不喜这个话题,摊开手,将铜板交给宋氏,“壮壮爹给的,您留着。”
宋氏眼神一亮,笑着兜进怀里,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虽然壮壮是刘家的大孙子,可壮壮好几岁了,你争口气,再给壮壮添个弟弟,以后刘家的家业还不都是你的?看看你大嫂,生了三个,我和你爹做什么都为着她。”
“娘。”裴娟眼含怒气,“还是说说怎么把让三弟将工钱拿出来吧,再者,我瞅着壮壮他爹回去夏家得了信就会上门了,家里该收拾的收拾一下,别让人觉得家里乱翻翻的。”
如何听不出她生气了,得了铜板,宋氏心里高兴,不和裴娟计较,尤其想着裴秀说亲在即,怎么都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你说得对,我马上叫你大嫂……”
韩梅在院子里晒玉米,今日就能收起来了,宋氏难得软了嗓音,“老大媳妇,你先别忙手里的事儿,将咱院子拾掇拾掇……”说完又觉得不妥,家里的事儿只韩梅忙不过来,朝东边屋子大叫,“老二媳妇,整日在屋子里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出来帮你大嫂?”
良久才得到回应,宋氏坐下继续和裴娟说话,嘴里念叨不停,“你二弟妹懒,整日在屋子里见不得人似的,当日媒人说刘家闺女如何好,我看都是乱说的。”说起刘花儿,宋氏从头到脚数落一通才解气,侧目,想起裴娟说的,凑到她跟前,低声问,“你三弟如今和咱离了心,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你可有办法拿到他手里的银子?”
裴娟悠然自得地嚼着瓜子,斜眼道,“这有何难,那会还没分家,银子自然该交给你,村子里谁家都是这个规矩,三弟再能干,能不顾忌他和三弟妹的名声,加上,还有小洛呢。”
“名声?”宋氏心有怀疑,“冲着你三弟妹娘家三哥,你三弟能有什么好名声,你当夏家为何要让咱分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得狠了,裴征鱼死网破怎么办?“这事我看还得你爹出面,那七十文钱不就是你爹出面省下来的?”
说完,宋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拍着大腿道“你爹回来我与他说。”
裴娟专心磕着瓜子,宋氏可不是怕裴征的主儿,突然转性子,必是其中发生了什么,想着刚才院子里的动静,她问道,“三弟抓住鸡了?”
宋氏没回过神,下意识的回道,“你三弟铁了心思,谁拦得住?你是没看着他的阵仗,手里还拿着刀呢,别说杀鸡,叫他杀人都不会手软。”裴征黑了不少,冷着脸,手里又握着刀,别提多吓人了,光是想,宋氏就忍不住哆嗦了下。
难怪,裴娟望着面露害怕的宋氏,提醒道,“三弟再厉害能越过你去?不说别的,三弟妹三哥再厉害不也拿他亲爹无可奈何?您生养了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您怕什么?”她手里不差钱,就是想知道裴征挣了多少银钱,几百文,她不相信,裴征可不像有钱的主。
裴娟劝了会,出门时,宋氏已鼓舞起精神,到门口又转了回来,蹙眉道,“趁着地干燥,将瓜子壳扫了,到时粘在地上可得费些功夫,我瞅瞅你爹回来没。”
裴征抓了鸡,和沈芸诺商量,先杀抓来的鸡,裴征拔鸡毛,沈芸诺着手做饭,想着农家饭桌上离不开馍,她和面蒸了六个馍,用的是粗面,细面贵,又是刚分家,表现得太过得不偿失。
探出身子,看裴征已经准备破鸡肚子了,想了想,轻声道,“鸡菌肝鸡肠留着。”鸡菌肝,鸡肠味道好,沈芸诺琢磨着不拿来招待客人,一家人晚上也能吃。
往回,鸡肚子里的全部扔了,脏不说,清洗出来也没人肯吃,只以为沈芸诺过惯苦日子舍不得浪费,“院子里还有只鸡,你若想吃,再杀一只就是了。”
沈芸诺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庄户人家不喜欢吃内脏,鸡不比猪,猪肝脏大,肠子能拿来灌香肠,鸡肠小,最是难清洗,庄户人家整日忙着农活,哪有心思弄这些,探出个身子朝裴征道,“你搁盆里,得空了我洗来洗,咱晚上吃。”
裴征见她喜欢,没多说,找了小盆将鸡菌干鸡肠装了进去,洗干净鸡,在院子生火,烤掉鸡身上的细毛,按着沈芸诺的吩咐切成块,完了,回院子将鸡菌干和鸡肠洗出来,他不嫌脏,反复洗着。
三刻钟,土豆烧鸡,凉拌鸡肉差不多了,剩下的香菇炒肉,回锅肉和两个素菜就成,屋子里弥漫着肉香,小洛眼巴巴的坐在灶台边,不时问沈芸诺何时吃饭,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