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不过是平常的药材,便与明珠殷勤地说道,“只是贵重的药材少了些,我想着这两日你与我一同入宫,往陛下处挑选,宫中搜罗天下名贵药材数不胜数,你喜欢的就都拿出来,如何?”
凌阳郡王这搜刮皇帝就跟喝凉水一样平常的语气,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明珠却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还在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不然给他也浪费。”
昌林郡主觉得自己很应该同情一下皇帝的遭遇。
她用力地咳了一声,含糊地与齐凉说道,“珠珠最近不入宫。”
“是因选秀?”齐凉问道。
昌林郡主往宫中去只说明珠病了,并未有一点儿的话说起选秀之事,没想到齐凉竟然能够知道明珠的心事,不由露出几分诧异来,却还是点头说道,“珠珠正犯倔,说什么都不肯入宫,我也很是发愁。”
她本想叫齐凉劝说明珠,却见齐凉看向明珠的眼神越发明亮起来,还伸出手臂,将明珠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侧头淡淡地说道,“珠珠没错,莫非不喜选秀,还要口是心非不成?”
“你就宠着她罢。”昌林郡主见齐凉袒护明珠几乎到了不问黑白的地步,顿时叹气。
“不宠着珠珠,莫非还要宠着……”齐凉顿了顿,黑沉的眼睛扫过一脸不善的昌林郡主,碍于这姑母十分难看的脸色,没有继续说话。
不过当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狼崽子啊。”昌林郡主已经不知道该骂齐凉什么了。
她再次深深地呼吸,觉得自己命都气短了几年,可是见明珠信任地伸出小爪子抓住了齐凉的衣裳,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是明珠的亲娘,爱惜明珠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还不能叫明珠随心所欲。可是齐凉的心里,却似乎明珠做什么都是对的。
“选秀之事,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昌林郡主艰难地说了一句,却说不出别的什么了。她看着两个孩子一同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些无奈,只好不说什么了,只问齐凉最近宫中究竟如何。
待知道皇帝罚恪王半年的俸禄,她便低声说道,“这恪王也是……”她抿了抿嘴角说不出什么,与齐凉说道,“娘娘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过几日珠珠就入宫,也请三公主多入宫。”
“哼!”明珠顿时哼了一声。
齐凉皱眉冷淡地说道,“年纪不小,也不怕肾亏。”
若不是明珠与齐凉这是才见了一面,昌林郡主都以为这两个对过口风儿。
怎么总是在意皇帝陛下肾的问题呢?
肾多无辜啊。
她当做听不见,随意放在一旁,再三又问宁王府如何,听齐凉说宁王没有往他王府上去找麻烦,便满意起来。
她见齐凉与明珠几日不见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便笑了笑,带着丫头们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我有许多的话要与你说。”齐凉见碍眼的都走了,急忙垂头与明珠说道。
明珠哼了一声,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南阳侯府之中是一片的安宁缱绻,然而靖北侯府已经闹成一团。
靖北侯夫人眼瞅着就要嫁掉明岚,最后一遍收拾闺女的嫁妆,她怜惜明岚在婚事上吃了许多的苦,忍不住又往明岚的嫁妆里放了一匣子金元宝儿当压箱钱,正觉得满意的时候,就见外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哭喊。她心中一动急忙带着丫头往外头走去,就见几个丫头婆子扶着一个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的妇人一路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丫头们后头,还有一个憔悴的女子,似乎是顾明玉。
靖北侯夫人只觉得三房都是给自己晦气的,每每她高兴一下,立时就要有不痛快。
她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指着远远消失的周氏母女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三太太带着五姑奶奶回来,说是求老太太做主,奴婢们不敢拦着。”顾明玉形容狼狈,叫人看着就心生恐惧,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前号称在英王府风光得连正妃都避其锋芒的顾侧妃。
这几个丫头见顾明玉实在瞧着不好,哪里敢阻拦给自己招祸呢?见靖北侯夫人勃然大怒,急忙劝说道,“太太还是去瞧瞧罢,老太太这病着,别再叫三太太气着了。”瞧周氏那大哭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事儿。
靖北侯夫人憋气死了。
有周氏与顾明玉在,好事儿都不上门的。
“你说说,她还没祸害完不成?!”她就与一旁的明岚抱怨。
“我瞧着五妹妹是真的不大好,且……”明岚劝靖北侯夫人先不要恼怒,这才柔声说道,“从前六妹妹说,五妹妹那点儿事儿英王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会还让她随意在外招摇呢?且外头都说英王坏了事儿,玉碟除名,正是乱糟糟的时候,似乎要关到庄子上去。五妹妹这个时候回来,倒叫人疑虑了。”她顿了顿便低声说道,“若真是为五妹妹求情,咱们这府里江河日下,哪里是能说得上话儿的呢?”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管?”靖北侯夫人急忙问道。
“咱们是管不了。只担心三婶儿说动了老太太,叫老太太去求二叔。”明岚便叹气,疲惫地说道,“为了五妹妹,这府里生出多少事儿?六妹妹也是被牵连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