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三十分,大飞准时打开了最新一期的《恐怖人》杂志,在上面浏览着一个个中篇或者短篇的恐怖故事。
“真是毫无新意,还不如过去读书时班上同学说的校园恐怖故事吓人。”大飞快速翻阅着,时不时地嘟囔抱怨着。
比如有这样一则:
“我老家在南方沿海的一个小渔村,在我老家有这样一个奇谈,是关于死人复活的。
传说中,在七月十四这一天,如果天上满是繁星,星光灿烂到把月色盖下去,直到完全看不见月亮时,把死掉的人推进海中,这个人会有一定几率在第二天复活。
这样的奇谈在世界各地并不少见,而且一般正常人也不会把它当做真实,大多是听过就算了。
直到我的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他和爱情长跑了八年的女友新婚后不久,一起回老家去祭祖,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不幸发生了车祸。
我的朋友大难不死,但是他的爱人却在车祸中不幸去世——她的脖子被强大的撞击力给扭断了,直接挂在了肩膀上。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的朋友实在是太爱他的妻子了,他接受不了新婚不久的爱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现实,于是他想起了故乡的那个传说。
他把自己妻子的尸体冷藏起来,一直等到了七月十四这一天带到了海边,然后在漫天繁星的星光中推入了大海。
他满怀期待地回到家,然后在忐忑和紧张的心情中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他醒过来后隐约间听到客厅外有动静。
他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冲出门去,直到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亲爱的,你起来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餐。’
一个脑袋挂在肩膀上晃来晃去的妻子笑着对他说。
最后,请各位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读者朋友们出个主意。
有人知道如何把一个人断掉的脖子固定回原位吗?
如果有,请打拨打下面的电话联系我。
当然,我这也是帮我那个朋友问的。”
大飞内心毫无波澜地看完了这则一点也不恐怖的恐怖故事,甚至看到后面附加的作者的联系方式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故弄玄虚,不过是一些博取对神神怪怪感兴趣的读者关注的恶俗手段罢了。”
如果后面的怪谈故事都是这样的货色,那不如去邮局早点把这本杂志给退掉好了。
大飞摇头叹息,毕竟《恐怖人》也不便宜,半年刊要八十元,差不多是一个月的工资呢。
不过好在等他把杂志翻了大约三分之二时,倒是看到了一篇还算有点意思的奇谈故事。
“我打小就喜欢捉迷藏这个游戏,经常和朋友们一起玩。我总能藏得很好,当我藏起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我。
但是长大之后,大家越来越不喜欢玩捉迷藏了。每当聚会的时候,当我提出玩捉迷藏时,不仅没有人响应我,他们还会嘲笑我,说我非常的幼稚。
‘这很幼稚吗?捉迷藏多好玩啊!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捉迷藏的乐趣所在。’
每当别人嘲笑我时,我总是忍不住要向他们大声地辩解,直至声嘶力竭。慢慢地,也就越来越少的人喜欢跟我玩了。
后来,我有了一个特别棒的想法,我又能和大家一起玩捉迷藏了。
我会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躲藏起来,我会藏在衣柜里,床底下;我会藏在一人高的玩具熊身体里,藏在杂物间,藏在天花板的夹层中......
不管多狭小的房间,我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在夹缝中偷偷地看着他们一无所知的样子,嘻嘻,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从来也没有人!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样喜欢玩捉迷藏的人,我们看着对方,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我们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玩捉迷藏了。”
“靠,变态啊!”大飞看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还没等回过神来,卧室里隐约间传来了一些声响。
不会吧!大飞心里一紧,惊惧地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放下手中的《恐怖人》,大飞起身拿起身旁的扫把慢慢地走向卧室。打开灯,在昏暗的的灯光下房间一览无余。
浅黄色的床铺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熊,漆黑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大飞。
大飞径直走向衣柜,轻轻地打开了柜门,那一瞬间他甚至把眼睛给闭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
“难道会在床底?”大飞嘀咕着。
不可能!大飞用力地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个想法。
但是这个房间也就这么几个地方能够藏人了,总不能有人会藏在床边插花的花瓶里吧?还是在厚厚的窗帘后面?
或者是在床垫里?
大飞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恐怖人》看过的一个关于上下铺的恐怖奇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靠!我这是看恐怖故事看得魔怔了吗?
缓了一会,大飞忍不住自嘲起来,这个奇谈还真不错,居然让自己有了如此深的代入感。
但是故事只不过是故事,不是吗?
大飞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