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随着悬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叮当声响,室内噪杂的环境倏然安静下来,不少人暂停手上的事,或转身或侧头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到访者身上。
一不小心就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荒荃的嘴里叼着香烟饼干,语气不爽道:“来的人是我,怎么,你们不满意?”
焦灼紧张的气氛一秒解除。
众人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之冻从吧台里走了出来,目光在门口徘徊了几秒才定格在荒荃的脸上,他故作不经意地问:
“今晚她不出来吃饭么?”
荒荃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故意用不解的表情问:“嗯?哪个ta啊,是问老大么?”
“……”之冻有种把她的脑袋摁进洗脸池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用喑哑的嗓音说:“素素呢,她不来么?”
荒荃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长叹了口气:“别提了,她发烧了。”
“什么?素素发烧了?!”坐在角落里的佘礼偷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他长腿一跨来到荒荃这一桌,表情急切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烧了?吃过药了么,严重的话得去看医生吧?”
荒荃用一种嫌弃厌恶的表情看着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稍微动动脑就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烧吧?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真不愧是你啊公猞猁。”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啊,色女!素素她人呢,在宿舍里对不对?我去找她!”
黑发少年走势就要往外跑,没等迈开步子,后衣摆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我说,她都病倒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啊?!给我回来!”荒荃一脸不耐烦:“给我老实坐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不许去吵她!”
“你就住在她隔壁,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来餐厅吃饭?难道你不应该陪在她身边悉心照料么?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啊?!”佘礼毫不客气地反击:“把她一个人丢在宿舍,你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荒荃的拳头硬了。
“她吃了药现在睡下了,我趁这个时间出来给她带饭有什么问题?哦对之冻,生病的人应该吃什么啊我不太了解,你看着做吧。”
金发男人早在这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就去了后厨,已经在淘米了。
生病的人能吃什么?
白粥是最好的选择。
考虑到病人的嘴里可能会泛苦,之冻决定再做一些爽口的小咸菜。
大厨一边忙碌一边思索道:
女孩的体质果然很弱,去了一趟地下冷冻室回来就病倒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粥在锅里小火慢煮着,之冻忙里偷闲去阳台点了一根烟。
“以后饮食方面要格外注意了。”
素素的身体如
此柔弱,怕是在柏家遭受了一定程度的虐待,就算情况没有他想象的严重,但也绝对让她挨饿了。
不行,得给她食补回来。
……
“姐姐……烫……”
名为“莉莉”的傀儡少女半跪在床边,污浊的白眼球直勾勾盯着床上人,她时不时就要拿手去试着对方额头的温度,每次都要重复一遍“姐姐”、“烫”等字眼。
素素发起了高烧,脑袋里像是有一把电锯在不停地切割脑组织,噪音与剧痛同时进行,割裂、撕扯般的阵痛让她根本睡不沉,意识迷糊不清,整个人跌进了混沌之中。
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随时都可能爆开。
在素素的记忆里,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烧到这么厉害了……浑身出了虚汗,黏糊糊地躺在被窝里,可试着把手伸出去又会感到一阵阴寒,冷得发抖。
“不可以……手……放回去!”
莉莉的眼睛很尖,一把握住了素素伸出被窝的手臂,不由分说就给其塞了回去。
为了防止病号再把手伸出来,她干脆将被褥边沿叠好,把床上少女包成了“猫猫虫”的形状。
于是,素素觉得身上更热了。
啊,燃起来了!
布料被汗水浸透,死死黏在皮肤上,这种触感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我觉得吃药压不下去,得打点滴。
发高烧的
少女极度虚弱,甚至说不出一整句完整的话,就在她暗暗着急的时候,趴在床边的傀儡妹妹眨了眨眼,艰难地开了口:
“姐姐……打针……”
“对,打针。”
素素想翻个身,结果这一举动被傀儡妹妹误会了,当即按住了她的肩膀,态度坚决:“不可以……姐姐……不能动!”
素素:……
她只是想翻个身啊,不想长时间维持平躺这一个姿势啊!!
好热,好黏,好难受,偏偏又睡不着。
素素对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救命啊,她快要病死了。
突然,莉莉俯身凑近了床上的少女,将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姐姐……贴贴……”
颊侧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恰到好处,成功驱散了素素心头的烦躁,中和了身上的湿热之气。
“啊,冰凉凉的……好舒服!”床上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