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蝉红檀都是陪着自己长大的,不分先后。细想了一番,看向了红檀。“你留下。”绿蝉一下子就高兴了,“姑娘,我去打点东西!”话说完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只留红檀瘪着嘴站在谢青瓷跟前,委屈得肩膀都耷拉下来了。
谢青瓷心里发笑,面上却不显。
“很委屈?”
摇头,“不委屈。”
还不委屈呢,说话都带哭腔了,金豆豆都快掉下来了。走到红檀身边站定,“既然不委屈,这副样子给谁看,对我的决定有质疑吗?”红檀抬头,见姑娘定定的看着自己,神色辨不出喜怒。
“是委屈,可不是质疑姑娘的决定。”
“哦?”
“当初郝妈妈教导我和绿蝉的时候让我们自己选的,伺候人还是管理下人,我当时就不该选管理下人,那现在就该我陪着姑娘去了!”拉着谢青瓷的袖口轻摇,“从来没和姑娘分开过,是为这个委屈……”
见她真的快哭了,也不忍再逗她了,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包包脸。“春祭之后我要带青釉出门一趟,到时候你跟着,绿蝉留下。”回京之后虽出门几次,都是马车来去,还真的未到外面好好游玩过一次。
红檀一下子就高兴了,眼里还包着泪嘴咧得都看见牙根子了。
“我一定把所有都准备好!绝不让青釉小姐有半分的不舒服!”
很会抓重点,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想继续道:“这两日二房估计意难平,我不在家,她们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就怕她把气撒到三姑娘那边去,那边还在养伤呢,你记得看顾着点儿。”
根据黎总管的话来看,陈氏这两日怨气很大,一直都是被谢青雯勉强劝住的。可今天谢青雯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自己都不好受,更别说劝陈氏了。自己这边她们不敢做什么,青雅那边就不一定了。
红檀点头,应下了。
随后道:“姑娘,二姑娘那边还想着锦衣坊的两个妈妈的事呢,黎总管那边一直有人看着,估计也快了,到时候要不要连锅端?不然这二姑娘一直上串下跳的,虽没大碍,看着也烦了。”女学发生的时候红檀自然也知晓,二姑娘这做派虽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但真的很恶心人。
自己何曾不烦?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笑了笑安抚她,“你就当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现在确实还不到时候,要是手段过于激烈或者太直接果断,谢明安就该有所怀疑了。现在这种小打小闹最符合他的猜想,要收拾二房又下不起狠手,只能这么慢慢拖着。为什么要拖着,因为是家人,总有血脉联系。
血脉,呵。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姑娘有自己的打算,红檀也只好照办,还是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二房要蹦跶到什么时候去,真的很烦人。
说话间绿蝉已经打点好了要带到俞家去的东西,领着一堆小丫鬟抱着盒子进来了。整齐摆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让谢青瓷看过,谢青瓷侧头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第一个没打开的盒子,又是黑金色的。
等小丫鬟们离去后绿蝉才指着那个盒子道:“姑娘,这是林叔送过来的。”又是怀里掏出信,“还有这个。”谢青瓷紧锁眉心的接过信,手在信封口动了几次,都没拆开,最后递给红檀,“放匣子里收好,往后几日若也有送过来的,也都收好。”
“那盒子也放一边收好。”
红檀接过信,没动。
“姑娘,小公子不是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吗,姑娘还在生气?”
今早众学子都在猜测姑娘和三皇子的关系,午休家去后全都知晓了。因为今天早朝时候,皇上点名称赞大老爷教女有方,说三皇子如今身体几乎痊愈,姑娘功不可没。然后众人也都知道了,三皇子确实在静养没错,不过不是在京城静养,而是在江南谢家静养。
怪道一起出现还感情这样好,原来是一起长大的。
这样说来也是理所当然了。
虽然娘娘没有提他一句,可皇上既然能在朝堂之上当众点出,说明他在皇上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这样也好,不用担心他太多。侧头看向窗外,现在依旧是黄昏笼罩大地,竹叶随风飘飘,却再也没有那个少年捧着墨兰缓缓而来了。
脑子里盘旋的,始终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我现在不想看,先收着罢。”
现在的他变化太多,多到有些陌生了。虽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何,但直觉认为这苗头是不对的。不能看他写的,一看就会心软,先冷一段时间再说。
拜别苏氏后,就坐上了马车出门,到俞府的时候差不多是晚饭时刻。本不想在饭点上门的,结果向晚午间家去一趟就说俞伯母听到自己要去很高兴,吩咐晚饭一定要在俞家用。俞府离的并不远,三条街的距离,半刻钟也就到了。
在侧门下车,马上就看到了等在里面的向晚。
她换了一身明蓝暗绣小雏菊的春裳,发间就简单的戴了一朵黄色小花,看着春意十分浓。见到谢青瓷马上笑着迎了上来,行动间裙摆的小雏菊忽明忽暗。“我知道你快过来了,就在门口等着你呢!”
绿蝉领着几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