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抻长胳膊夹起一块糖醋排骨,一下塞进嘴里,接着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张玉瑾也坐了下来,无奈地看了看还在那挤眉弄眼的一老一少,露出一丝苦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遇上的!脾气太像!我说一句话,今天谁也不许再抬杠,不然不许喝酒!”
“玉瑾,你是了解我的,都是这小子太气人,不然以我的肚量能跟他一般见识?”张叔年大言不惭。
肖承不服气:“诶!我说老爷子……”
一只素手带起一片幻影,向着桌上的酒瓶抓去。
“哎呀哎呀,玉瑾。”张叔年猛地一伸手,竟然抢先一步护住了桌上的白瓷酒瓶:“错了,错了还不行嘛!”
接着打开酒瓶向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就倒。
“唰……”
一道手影闪过,他面前的酒杯没了踪影。
张叔年眼睛一立,空闲的左手如鞭急甩,竟是带起一阵风雷,向着一旁肖承的酒杯抓去。
“唰……”又是一片残影划过,张叔年抓了个寂寞。
肖承目瞪口呆。
此时南南已经夹起了第二块排骨。
“玉瑾!”张叔年憋屈道:“在小辈儿面前给我留点脸……”
张玉瑾手掐两只酒杯,微笑的看着张叔年,没有吭声。
“好好好!”张叔年一副认命的表情,把酒瓶住桌上一放,赌咒发誓:“我张叔年今天不再跟肖承这小子抬杠了,不然滴酒不沾!”
说完从张玉瑾手上抢过酒杯,拿起酒瓶把两个杯子全部倒满。
张玉瑾这次没有躲闪。
“喝吧小子,还等人请你呢?”张叔年拿起一杯白酒,没好气的说道。
肖承赶紧拿起剩下的一杯,送到了嘴边。
这老两口,可够厉害的了,一看就都是练过的。
但肖承并没有张口询问,人家并没有避讳在自己面前显露功夫,那自己也就别多嘴。
有位哲人说得好,我们用几年的时间学会说话,但却要用一生来学会闭嘴。
什么时候该张嘴什么时候该沉默,这确实是一门学问。
“肖承,你的围棋确实下得不错。”张叔年夹了口菜,看着肖承说道:“只是过于剑走偏锋,不够沉稳大气。”
“我能看得出来,你的棋路是见招拆招,料敌击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遇到了真正的阳谋,让你避无可避,无法破解怎么办?”
肖承低头思索,没有说话。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凉拌!
不下不就完了,自己又不是吃这碗饭的。
张叔年不知道肖承心里的想法,看肖承不吱声还以为他受到了打击:“小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现在的棋力,国家上下能赢过你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虽然比我还差点……”
“咳……”张玉瑾捂着嘴适时的干咳了一声。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张叔年赶紧转移了话题:“来,小子,喝一口。”
肖承放低酒杯,跟张叔年碰了一下,接着一大口下肚。
白酒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味蕾,过了一会,一股醇厚甘甜的回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真是好酒!
白瓷瓶上清洁溜溜,根本没有任何商标。
一边张叔年放下酒杯,又打开了话匣子:“这下棋啊,我是受了我的上级,我的好大哥影响,才悟进去的,他喜欢下围棋,我要是不把水平提高点,人家不爱和我下。”
“之前你看的客厅那幅字,也是他写的。”
看来张老爷子的这个大哥上级更不一般,肖承转头又看了看墙上的那幅书法。
张叔年眯着眼睛看了肖承几秒,再次开口:“你小子可真够沉得住气的了,居然一句话都不问?”
肖承举起酒杯:“张老,您要是想说就会告诉我,您要是不想说我问也没有用。”
“而且,小子我以为,今天咱们能坐在一起,靠的是投缘,而不是别的什么。”
张叔年目光如炬,一下子刺了过来,好像要穿透他的内心。
这一瞬间,肖承感觉对面的张叔年仿佛化身猛虎,自己只要稍有异动,就会成为他口中的血食。
过了几秒,张步年神色一松,举起酒杯跟肖承碰了一下,接着一大口下肚。
“肖承,你小子说得不错,看得也算通透。”
张叔年开口说道:“人老了,想的事情就多,有的时候也是多余,你别多合计。”
肖承没有接茬,只是默默的陪了一口。
许是看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张玉瑾从身后的柜子里也拿出一只酒杯,回身温声说道:
“今天是小承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我也浅酌一杯。”
张叔年大乐:“那赶情好,来,玉瑾,我给你满上。”
倒到半杯的时候,张玉瑾的食指在桌上轻点了三下。
张叔年笑了笑,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来,叔年,我们一起欢迎小承,欢迎他第一次登门。”
张玉瑾对着张叔年示意,接着两人一起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