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楼下，肖承用力抽了抽鼻子，强忍着其它味道的冲击，努力分辨着刚刚自己记下的三种味道。

过了几秒，他认准一个方向，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快步跑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肖承穿过附近的巷道，顺着味道来到了大街上。

这里是他家附近的农贸市场。

晚上八点的市场，依然灯火通明，各色服装鞋帽，小吃烤串、日用品玩具沿街摆了长长一趟，人们都在为了生活各自忙碌着。

“这味道太杂了！”肖承眉头紧皱，放开嗅觉尽力分辨着。

“硝烟味道……”

快到过年，几个孩子在街上玩着摔炮，噼里啪啦的，肖承分辨不出子弹和鞭炮里火药味道的细微差别，只得放弃。

“香烟……”

这种香烟不是什么罕见货色，这个市场里就有六处龙凰牌香烟的味道传了过来。

“糖葫芦……”

这市场上光是肖承附近就有三家在卖糖葫芦，还有四五个人手里拿着边走边吃。

“艹！挺大个老爷们也买糖葫芦，也不怕高血糖。”

肖承看着一个十几米外正在购买糖葫芦的男子，心里怒骂了一句。

“等等，这个人……”

远处的摊位上，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消瘦男子，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

……

几分钟前，肖承家门口……

孙飞跟二队几人，包括队长陈实，来到了肖承位于三楼的住所。

看到破碎的大门，几人拨出配枪，一脸警惕地摸了进去。

四下仔细搜索了一圏，发现屋内一个鬼影都没有，几人合计了一下，孙飞掏出电话给肖承拨了过去。

“铃……”

农贸市场里，肖承正看向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消瘦男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肖承一惊，顾不得观察那名消瘦男子，假装自然地转身关注起路边摊贩的货品，一边顺手掏出了电话。

肖承本不想接听，但怕自己就这样按断太过惹眼，又看是孙飞的号码，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肖承，你在哪？”电话里孙飞低声说道：“我跟陈队峰哥小鹏都过来了。”

“啊，孙飞，我在外面，没事。”肖承偷眼看了一下那边的消瘦男子，发现他正从兜里掏钱付账，并没有什么特别举动，这才接着说道：

“我发现点问题，你们往农贸市场这边来，等我信儿，不要给我打电话。”

听到孙飞答应，肖承挂断了电话。

“大兄弟，给你女朋友买内衣吗？”一道女声传了过来：“你看看这个，可透了，包你玩起来过瘾！”

肖承一愣，自己刚刚假装光顾的居然是一家售卖女式内衣的摊位。

再回头，那个黑大衣消瘦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人身上，硝烟味，烟草味，糖葫芦味三合一，估计就是刚刚的那个杀手。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前脚刚刚轰爆了自己家大门，转眼就在市场上买起了糖葫芦！

而且就买一根还跟老板讲价！

太欺负人了啊！自己就那么不受重视吗？

想到这，肖承气得牙痒痒的，赶忙用力吸了吸鼻子，仔细分辨出那种三合一的怪异味道，向着前方快步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消瘦男子，一身黑色大衣，出现在了肖承的视野之内。

此时，他正手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顺道关注着夜市上的货品。

肖承一吸鼻子，这三合一的味道，准是他没跑！

眼看那人拿着糖葫芦在前面闲晃，肖承也是放慢了脚步，把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了三十米左右，他相信，这个距离，对方绝对不可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自己。

那名消瘦男了依然是边走边停，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像极了晚饭后在夜市闲逛的普通人。

想了想，肖承摸出电话，给孙飞拨了过去。

“喂，孙飞，我现在在农贸市场北口附近。”不等孙飞发问，肖承抢先说道：

“你们开车到北口堵着，要是发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瘦得跟猴似的男的，手里拿串糖葫芦，就给我摁住他！”

“哎呀，吃的糖葫芦，山楂做的糖葫芦，孙飞你别墨迹！”

“这小子身上有火儿，别硬上，阴着来！”

“你跟陈队他们都醒着点儿，特别是陈队，千万别让他出事。”

“要是没看见就在原地待命，还是别给我打电话，等我找你！”

肖承边说话边跟着目标，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能想到的事情一股脑地嘱咐了一遍，就挂断了电话。

又跟了几分钟，道路的尽头已经是夜市的北面出口。

那名消瘦男子停留在一处摊位前，用嘴撸掉了糖葫芦上最后一颗山楂，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看着摊位上的货品。

肖承把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眼看前面就是跟二队几人约定的地点，他想来个前后夹击，一举把这人摁住。

哪知刚走两步，那个消瘦汉子突然把手上竹签一扔，快步左拐进入了一处阴暗的胡同，消失在了肖承的视线之中。

肖承一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