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他!”他怒吼。
周围的侍卫见他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朝他怒目而视。
聂屹平静地道:“为什么不能?你躲这么多年,就是想让皇帝认为你死了,忠义王要为父报仇,他在相国寺后山埋火药,趁机引皇上过去,想要将他炸得粉身碎骨。可惜皇上早有准备,没什么事,反倒是忠义王行事暴露,罪证确凿。忠义王谋害皇上,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欺君罔上,实乃当诛。”
男人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是我棋输一着,周晏你够狠,为了引我出来,竟然以身涉险,怎么就没将他炸成碎肉呢?我的烨儿……”
说着,他突然呜咽出声,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聂屹平静地看着他哭,神色未变。
等他哭声小些时,聂屹继续道:“你这些年来一直藏在南疆,利用南疆对大夏的怨恨对付大夏,你错在不应该为一已私怨,与外族勾结,暗中残害忠臣,否则皇上也不会将忠义王一脉赶尽杀绝。”
“你懂什么?”伏地大哭的男人怨恨地吼道:“是周晏抢了我的皇位,父皇当年本来是要将皇位传给我的,可是周晏给父皇下药,趁着父皇重病之际□□……本王不甘心,本王才是皇帝,我的烨儿才是太子……”
聂屹冷漠地看他疯癫的模样,也不理他,转身离开。
走到隔壁的一处牢房时,聂屹看向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的女人,她肩膀上的衣服血渍斑斑。
那女人用阴狠的视线看他,恶狠狠的样子,宛若有什么深仇大恨。
聂屹冷冷地道:“你是南疆乌日族的公主伍思云,乌日族族长之死并非大夏君王所为,而是假死的忠义王所杀,这些年来,你们乌日族一直想要为族长报仇,潜伏在京里行事,可惜却是认贼作父。”
“不可能!”伍氏怨毒地看着他,“你别挑拔离间,我只恨没能及时杀死小皇子让那狗皇帝痛苦。不过我也不亏,就算我死了,也有狗皇帝的几个儿子陪葬!”说罢,她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畅快。
聂屹见她执迷不悟,懒得搭理她,直接离开牢,去乾清宫汇报。
***
过了几日,霍姝就听说外面的消息。
听说南疆的乌日族人混进京城,欲要谋害皇帝,浴佛节前一日,南疆乌日族的反贼混进相国寺,大皇子与五皇子不慎死于反贼之手,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也不慎受伤,如今都在府里养伤。
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只有因为身患口疾的四皇子逃过一劫。
然而不过半月,又听说太后的身体不好,太医尽力医治,依然医治无效,太后殡天。
泰宁长公主听闻这恶耗,当即吐血。因太后殡天,悲痛之下承受不住,大病一场,后被送入皇家寺庙养病。
三皇子妃担心母亲,请旨去寺里照顾生病的母亲……
种种消息传来,霍姝听得怔怔的,直到聂屹回来,她扑到他怀里,问道:“五皇子怎么死的?不是我害的吧?还有太后,真的是病逝的?”
她那日只是踹五皇子一脚,让他吐点血,真的没有将他踹死。
聂屹拍拍她的背,柔声道:“你别急,不关你的事情。三皇子的妾氏伍氏是乌日族的公主,乌日族人擅长驭兽和制药,那伍氏怨恨皇上,给几个皇子下药,而且三皇子和五皇子因为方便,与伍氏接触最多,所以他们被下药最多,那日五皇子想要杀小皇子,舅舅知道后十分震怒,让人将他关起来,哪知他身体太弱,加上又中药,所以扛不住就去了。”
这次的事情,大皇子因为挟持皇帝,哪知却不小心惨死在火药的爆炸之中,其他几个皇子身中乌日族的禁药,就算有解药,他们的身体也已经垮了,以后会病歪歪的渡过一生。
伍思云因为乌日族族长之死,十分怨恨大夏人,给几个皇子下药时也没想让他们活着,那药性十分霸道,太医全力施救,等救回来时,只能保证他们多活个十几年,却没办法根除。
至于太后,确实是病逝的。
太后谋了一生,临老时想要放手拼一回,哪知道仍是失败了。
虽然皇帝答应高筠不杀她们,可也没说要放过她们,太后被圈禁起来时,哪里承受得住如此大的落差,加上那日在相国寺的后山,她摔了一跤,身体熬不住,就直接病逝了。
霍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等她听说皇上特地去相国寺的后山,就是将当年假死的先帝的七皇子引诱出来时,十分无语。
皇上到底有多恨老忠义王,才敢如此冒险行事。
霍姝想着,见聂屹脸上带着疲惫,知他这段时间为了揪出潜伏在京中的探子没怎么歇息,不禁心疼起来,忙让他去歇息。
“你也好好歇息,明日还要进宫哭灵呢。”聂屹握着她的手道。
霍姝朝他微笑,和他一起上床歇息。
***
太后殡天,民间百日内禁止婚嫁酒乐,靖安侯府原本定在四月底的婚事也推到秋天后。
等到太后的孝期结束后,京城已经是秋天了。
霍姝抱着她家已经会走的阿镹回去参加大堂哥霍承珏的婚礼,顺便去探望许久未回京的霍妍。
靖安侯夫人忙着儿子的婚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