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霍姝和自己的情况不同嘛。不过可以想像,当时霍姝身边伺候的那些丫鬟嬷嬷看到她这模样有多崩溃,自己这种情况才叫正常。
想到这里,安阳郡主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开来。
她认识霍姝这么久,还没见过她为了什么事情紧张过,平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不知道有多讨喜,和她说话的人,心情都好许多。
笑完后,安阳郡主该紧张还是紧张,等到来添妆的客人都离开后,她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有些不舍地看着这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她对于嫁人一事也是满心欢喜,甚至期盼着以后和虞从信在一起后的日子。
可真的嫁人了,要离开这个家,心里仍是不舍的。
晚膳时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荣亲王今天特别地沉默,荣亲王世子周焜也和父亲一样,只有荣亲王妃依然冷静自持,和平时差不多,不过看她难得打破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和闺女絮絮叨叨一边给她夹菜添饭的事情中可以看出,她其实也不舍的。
安阳郡主见她母妃难得失态的一面,心里伤感之余,很捧场地将母妃给她夹的菜都吃光,就像个听话的乖女儿。
荣亲王见状,忙拿公筷给女儿添菜。
安阳郡主继续捧场地吃了,连弟弟给她夹的也吃了。
还是荣亲王妃看不过眼,阻止傻闺女的行为:“行了,小心撑坏肚子,明儿没办法出门。”
“不出门才好,闺女咱不嫁了……”荣亲王嘀咕道,到底不敢再投喂女儿。
荣亲王妃当没听到他的话,一家子用过膳后,坐在一起喝茶说话,都是荣亲王夫妻对女儿诸多叮嘱,周焜坐在一旁插不上话。
安阳郡主乖乖巧巧地聆听父母的教导。
天色晚了,安阳郡主方才辞别父母,回自己的院子里洗漱准备歇息。
谁知正在躺下,就听说她母妃来了,跟在母妃身边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雕牡丹花的金丝暗纹楠木匣子。
“母妃,怎么了,还有事?”安阳郡主忙坐起身。
荣亲王妃见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边,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说道:“这是给你压箱底的东西。”
安阳郡主以为母亲又给她添些自己的私房银子,忙不迭地推拒道:“娘,如果是添妆的,那就不必了,我的嫁妆已经够丰富,您私底下还给那么多,嫁个公主都没这么多,小心让御史知道要参父王。”
“谁敢参?本王妃给自己闺女的添妆还给不起?”荣亲王妃先是一脸不悦,然后伸手轻轻地拧了下闺女的鼻尖,笑道:“这是女儿家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不是添妆银子。你明儿就要出嫁,我得和你说说明晚洞房之事……”
等荣亲王妃说完后,安阳郡主已经羞得恨不得躲进被窝里,看那所谓的压箱底的东西十分不自在。
荣亲王妃笑道:“羞什么?这是人生大事,夫妻间感情好,自是免不了的,可能会疼一些,不过忍忍就过了,以后你自会知晓其中滋味。”
荣亲王妃对虞从信这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的,特别是开年后,虞从信从一个五品的营卫升为从四品的营长,看皇上的态度,对他十分看重,以后指不定会让他接手五军营,前途无量。
荣亲王妃希望女儿与他以后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也少不得教教闺女一些夫妻相处之道,不过看闺女依然一副懵懂懒散的模样,荣亲王妃又有些无可奈何。
傻人有傻福,虞从信指不定就是喜欢她闺女这般性子,扭正了反而不美。
等荣亲王妃离开后,安阳郡主暴红着脸,忍不住将那压箱底的匣子打开来看一眼,比母妃所说的更深刻细致的图画让她备受刺激,忙不迭地将它合上,让丫鬟将它放到箱笼最下面,然后拿锁锁起来,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似的。
虽然十分紧张,但安阳郡主仍是发挥她平时的睡功,很快就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安阳郡主就被人叫醒。
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去给父母请安,陪他们用过早膳,说了会儿话,直到宾客上门,她才被丫鬟们簇拥着回房,开始上妆打扮。
荣亲王府渐渐地热闹起来。
到了吉时,炮竹声噼哩叭啦地响着,虞从信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饰,坐在黑色的骏马上,在一群迎亲老爷的陪伴下,过来迎接他的新娘子。
***
今日是荣亲王嫁女的日子,半个京城都陷入热闹喧天的气氛中,迎亲队伍绕着半个皇城而行,隔着宫墙,仿佛都能听到那热闹的唢呐弹唱声。
四公主在御花园中慢慢地走着,看向远处暮春炙人的艳阳,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是荣亲王府的安阳郡主出阁的日子罢?”
身边的宫人听到这话,头皮有些发麻,一名宫人硬着头皮答道:“回公主,是的。”
四公主听到这话,冷眼朝那答话的宫女瞪过去,“多嘴!”
旁边的宫人忙将那答话的宫女拖下去掌嘴。
四公主无视后头啪啪啪的巴掌声及痛苦的呜咽声,在御花园里慢慢地逛着,直到见到穿着皇子吉服的五皇子朝这儿走来。
“四妹妹!”五皇子朝四公主微笑问候,“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