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虞博延对他终于多了几分认同感,觉得这才符合他们虞家的外甥女婿的身份。
霍姝接过丫鬟准备好的茶水端过来,将之递给舅舅和未婚夫。
聂屹接过后,朝她说了一声谢谢。
霍姝见他额头的汗要流下来了,又递了手帕过去。
聂屹看了她一眼,眼尖地瞄见那手帕上绣着的一朵模样不太好看的素兰,心中微动,擦完汗后,若无其事地将那帕子揣袖子里。
虞博延看到这一幕,再看外甥女那乐呵呵的傻样,有种女大不中留的心酸。
姑娘养大了都是别人家的,还是臭小子好,至少会将别人家的姑娘都娶回来,只进不出。
有了对比后,五舅舅于是没再嫌弃自家两个儿子为什么不是女孩子了,拎着儿子慢悠悠地走了。
霍姝来过将军府很多次了,对将军府十分熟悉,见五舅舅这么识趣地走了,就对聂屹道:“那边有一个歇息的亭子,你累了么?去那边歇会儿。”
聂屹并不累,不过看她一脸关心的样子,十分享受这种关心,当下面上露出些许疲惫,温声应了。
霍姝有些紧张,虽然和他隔了几步的距离,但可能感觉到不远处属于少年身上的那种极淡的松香味儿,带着男性运动后的气息,和家里的舅舅、表哥表弟们都不一样的,让她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热。
丫鬟将茶点送上来后,就非常尽职地站在亭外不远处候着。
凉亭周围植了几株歪脖子桃树,绿树成荫,将天空中的艳阳遮挡住,投下一片清爽的绿荫。此时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枝头上挂着男人拳头大的桃子,桃红的色泽,在绿叶掩映间格外的好看。
这里霍姝是主人,所以她给客人斟茶,眼睛一直忍不住往他身上瞟去。
“最近怎么样?”聂屹打破沉默。
“挺好的。”
霍七姑娘想到外祖母进京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将军府这边,就和外祖母住在一起,靖安侯府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不在意,竟然也不催她回去,霍七姑娘就理所当然地住在这边了。
这样的日子,和在平南城差不多,给她一种久违的安逸之感,这是住在靖安侯府的叠翠院里无法给她的。
聂屹看她唇角翘起,漂亮的脸蛋像要发光一样,便知小姑娘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快活。
他心里也有几分欢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慢慢地和她聊着,然后说到她的笄礼。
迟疑了下,他说道:“你的笄礼,我送你插笄的发簪可好?”
霍姝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道:“真的?”
聂屹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眸子,继续道:“不过虞老夫人应该已经给你准备好插笄的饰物了。”
霍七姑娘语气轻快地说:“没关系,我事后再戴也一样。”
聂屹抿了抿嘴,凤目如潋滟着春光的清泉,明媚而清澈。
一时间,气氛都有些薰人欲醉的暧昧,两人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了。
此时阳光晴朗,天空中万里无云,透着一种夏日特有的炎热,可坐在时有炎热的夏风吹来的室外,两人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和暧昧。
聂屹又抿了一口茶,让已经微凉的凉茶沁过喉咙,终于开口道:“待你笄礼过后,我使人过来商量我们的婚期可好?”
霍七姑娘那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好歹记得姑娘家要矜持,这种时候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不然让外祖母知道,会罚她的。
于是用沉默表示她的态度。
聂屹凝眸注视她,见小姑娘探出裙摆的绣花鞋尖尖儿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不禁有些好笑,忍不住掩饰地又喝了口茶。
两刻钟后,虞博延使人过来将聂屹叫走了。
将外甥女当闺女养的舅舅觉得,给他们两刻钟的时间已经够了,再多的就要棒打鸳鸯了,哪家的臭小子有他幸运,还没将人娶过门,家长已经允许他们在自家里见上几面,当年他可没这福气。
霍姝依依不舍地将聂屹送走,眼巴巴地算着下次见面的日子。
聂屹起身离开时,经过她身边,小声地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虽然霍七姑娘不知道他找什么借口过来,但听到他这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直目送着他离开,人都不见了,才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艾草等丫鬟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叹气,她们家姑娘这副巴不得赶紧嫁过去的模样,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回到荣安居后,虞倩过来找她,少不得又是取笑一番,捂着嘴笑道:“我刚才听五婶说过这位卫国公世子,听说他在京城很了不得,连公主和郡主都想嫁他,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你!老实招来,你们是怎么回事?”
霍姝一脸无辜,“不是在信里说过了么?懿宁长公主见我长得貌美如花,就让荣亲王过来提亲,然后皇上再赐婚。”说着,颇为自恋地摸摸自己的脸,“没办法,我是个有福气的,所以才能长成这模样,还能捞到这个未婚夫,不用太羡慕我!”
虞倩笑倒在她身上,每次见她一脸谜之自信,就想起她小时候那副男孩子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她怎么养成这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