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那马僮抚了抚黑色幞头,露出一点帽子下没被染黑的红发来。
马僮笑了笑,对俱泰鞠躬道:“没事儿,有人在周边看着呢,姓宋的人没跟过来,我在隔壁。”
俱泰点头:“阿继,你也吃点去。”
待到竹承语坐在了桌子对面,他才笑着开口:“什么样子,把自己快熬成枯骨了,吃点吃点。”
竹承语却偏开了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一定知道,她最后还是在那封折子上署了名。他一定觉得,她是因为恨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才这样做的。
竹承语一时间觉得羞愧与无所适从环绕着她,她父亲骨子里的那种不知变通的清廉忠诚的脊梁也长在她体内,她甚至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