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信了。”
修忽然语塞,回头怪惶恐的看了舒窈一眼,搓了搓手:“她、她不让我说。”
崔季明倚在窗边,看着舒窈勾唇笑了:“哎哟,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原来是怕阿耶再知道有个姓殷的拱自家白菜,活活气死啊。”
舒窈羞恼的脸都涨红了,往常那副不亲近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将扇子拍在桌上:“我可没那么深的心思!”
修却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你跟胥的事儿是真的!怪、怪不得,那时候你整天都不跟我们玩,天天就闹腾他。他平时在那儿读书写字,你非扰的他发脾气不可,还把他拉过来跟我们一起玩。他那时候看见你就生气,好几次都动手打人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成仇了。不过,怪不得你当时一直在支持他,原来也是因为情意。这我倒是想明白了,毕竟你跟我是兄弟朋友,跟他却是——情根深种,那确实比不了。”
崔季明扶额:“……我那时候才没有对他情根深种!”
舒窈在一边越想越气,站起身来:“你知道嘛,阿耶让人去礼宾院,把你放在那儿的妾给带回来了。我帮你说道了,你别忘恩负义!我要求你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他、他想都别想!”
舒窈拎着裙子,蹬蹬跑出屋去。
修站在屋里,听了这话,一怔,面上露出点受伤的神色,看着外头还有小雨没停,本来戴在舒窈头上的斗笠放在了一边桌案上,他连忙拿起来冲了出去。
崔季明耸了耸肩膀,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吃肉群众,却看着修走出几步又冲了回来:“三郎,你要是能帮我说说好话,我每天都给你送肉干来!还帮你送信进宫!”
修说完了又有点后悔,崔季明是舒窈的亲哥,指不定崔季明也觉得他配不上——
而崔季明毫不犹豫拜倒在肉干的诱惑之下:“好好好!我还想吃蜜三刀和果子,你明天也送来点。”
修抱着斗笠,小心翼翼的瞧她:“我以为你会不希望我和舒窈——毕竟她身世相貌都……”
崔季明嚼肉干嚼的腮帮子都酸了,含混道:“就算我同意,舒窈自己就要给你拦路几道,你路还长着呢,我这儿才是高速收费站,你拿了卡能上路,往后还要跑千里路呢。”
修也没听懂她的扯淡,胡乱点了点头,又冲了出去。
他追出去没多远,院子锁着的大门那里,舒窈也出不去,站在廊下抱着手臂生闷气。修跑过去,把斗笠扣在了她头上,舒窈一抬手打掉,修又捡起来,要帮她带上:“我带你出院子,外面雨还没完全停。”
舒窈气的将斗笠扔给他:“你就是故意的!你可没跟我说过是要递消息来给我阿兄的。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露面,你却非要这时候把消息给她!现在露面了,她也知道了,你就高兴了吧。”
修急道:“我是真忘了。我光想着要见你——就忘了这事儿了!”
更何况他得了亲吻,又抱她一路飞檐走壁过来,他心都飞了,正事儿早就抛之脑后。
舒窈脾气可不怎么好:“哼,我倒是信了!我早就跟你说了,现在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修辩解:“你说的是不想让你爹知道。三郎跟你亲近,不可能去跟你阿耶说的。再说他也支持我们啊,他一点都不生气。”
舒窈翻了个白眼:“她谁都支持!当年妙仪拿了个外男的玉佩回来,她比谁都兴奋!”
修真让她几句话伤了心,也是舒窈对着外人一副亲近圆滑,对着家里人、熟悉的人,反而说话专挑让人吃瘪的,语气还冲。修低声道:“你真的这么生气么?你就这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啊……”
舒窈看他低下头去,一时语塞,竟有点慌神:“也、也不是这样。只是我……我都十七啦,你没有想想,万一阿耶知道了这件事,他要是不高兴,把我随便嫁出去怎么办!”
修这才抬起头来,信誓旦旦:“那我就把你抢走!”
舒窈掐了他一把:“呸呸呸!我要比人家都风光的成婚,我才不要落魄的让人没名没分的抢走呢!你少在心里美了!”
修笑了笑,将斗笠又扣了回去,舒窈将斗笠下压住的碎发别到耳后去,道:“好啦,你先把我送回去吧。不要抱了!你居心叵测,背着背着——你转过去!”
她说着,一把跳上了修的后背。修学着宫内公公的模样,说了一声“起轿!”,背着她挑出院子去。
而崔家的另一边,考兰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案几后头,垂着头,一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眼前正是三郎的阿耶。崔式原先是都不愿正眼瞧这个一脸狐媚样的小东西,崔季明捡回来养着玩也就算了,却没料到两年前出事,崔季明跑南闯北,考兰居然还一路跟着她。
这样想来,这考兰忠心护主,崔季明怕是也对他颇有感情。
崔季明一直跟男子称兄道弟,喜欢的异性扒拉半天,也就只能数出来俩,为了对付其中一个位高权重的,崔式不得不拉下面子把另外一个给请来了。
崔式让下人给考兰端了被茶,考兰慌得手都在打颤,抬手递到唇边抿了一口,烫的直吐气,手一歪整杯茶都洒在了桌案上,他吓得连忙站起来拿袖子擦,又烫到了胳膊。崔式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