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是六学的生员,小的才十岁左右,大的也不过十五,衣料金贵,说话神态也不一样。她又仔细看了看,怔了一下,才发现这些少年,明显都是兄弟,却长的太像她记得的某张脸。
殷邛。
十几年来殷邛还没与薛菱成婚,只是个闲散王爷时,萧烟清来长安找阿妹暂住一段时间的时候,与薛菱相识。虽然薛菱那时候极为混账,混的圈子与她不同,但她们私交不错,在史论策论方面有过不少相同的见解,也是薛菱的缘故,她见过很多次那时候的殷邛。
如今下头几个少年,虽然各有特色,或活泼、或淡漠,或阴郁,或温和,但一个个都在眉眼上显示出来了血统的力量。
萧烟清看了他们好几眼,他们也在看着她。
刚刚在门外头还只是觉得一个素白干净的人影,走近了才瞧见样子。
白衣素袍,浆洗的爬满皱褶,黑发全都拢作头顶的素髻,中间有一根简单的木簪。她打扮得很利落,连耳边也不留几根碎发,四十岁不到的样子,眼角明显有了些皱纹。少年们总期待着才女必定也会是美女,见后显然有些失望,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啊……
不过走近了,坐在前排再细瞧,面容濯濯,神色皎然,一双眼黑白分明的清亮。深秋已重,她等的太久,鼻尖脸颊冷的微微发红,年纪虽长,她神态却如同稚子,仿佛天性如此,看起来十分使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