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将此事干系写的清楚。”乞伏面色沉沉:“昭王不杀,便是给大邺埋下刀尖!”
老秦如缝上的嘴这时候才扯开一条缝,他或许因为双眼不能目视,心中怨怒也是最多的:“这刀尖,是他爹亲手给他埋下的,扎了也怪他生的时运。龙众百年,四代人,这回到咱们老了,也是头一次,将刀往姓殷的脖子上砍了!”
这话一时无人接,只听雨顺着屋檐砸在石砖的院子里,仿佛跟带着怒一样跳下来,决心要摔个粉碎似的,那一颗一颗水珠子在地上摔开八瓣的声音震成一团,响的惊人。
过了好一会儿,珠月才开口道:“这才什么时候啊。东宫六子,胥才行九,以后……有咱们杀殷家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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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镇的确算不上大,对于崔季明这种小时候生活在建康,大了又见过长安的人来说,石城镇最有吸引力的便是杂了。与长安规划的井井有条相比,石城镇街道上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铺子门头,挂着的各类横标与用风力旋转的“灯箱”,地面满是黄土,旁边摊子上摆满了各类油炸点心和肉食,还有交易瓷器地毯与兵器马匹的店铺。
崔季明正看着俱泰在前头唾沫横飞的跟别人砍价。
他这么个人儿走在长安街上必定会被不少人围观,可石城镇仿佛见多了各种怪人,稀松平常。店家正弯着腰跟俱泰争辩这炸糕用了多好的料,最终显然是俱泰胜利了,他一手捧一个陶盘,递给崔季明一份,看着熙熙攘攘的道儿上骆驼走过去一阵黄沙,崔季明连忙背过身两三口吞了。
“我多少天没沾油了,真是馋的舌头都能勾到他们家锅里去。”崔季明嘴边塞得鼓鼓囊囊的,她吃的太快,俱泰才吃了一块儿,连忙想把自己的递过去。
崔季明咽了咽口水,还是矜持的拒绝了。俱泰似乎很了解她的贪嘴,在贺拔庆元宽容的让崔季明出来逛的时候,主动担任向导,吃遍了小小的石城镇。
俱泰出来了之后显然也很放松,他在长安的时候总感觉下一秒都要滚下去磕头,这会儿却是很自然随意的跟那店家和食客闲聊。等到俱泰吃完,两人开始准备逛回石城镇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官驿,却看着俱泰跑了一家卖皮毛的店内,买了一双厚羊毛的鞋垫给她。
崔季明愣了愣。
“看你这几日脚似乎被磨得挺厉害,走路都疼。”俱泰简单道。
哎呦这眼力劲啊!崔季明高兴的连忙收下,正儿八经道了个谢。
“你哪儿来的钱啊?宫里的月钱带出来的?”崔季明无意问道。
“带出来了点,我又从咱们队里那些跟着的汉人商人手里买了点不重要的杂物,一路上只要有官驿,我就拿出去了一点卖给别的商人。”他说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