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可能是因为情杀。这个,真得只是一个单纯的绑架。只是他们不会信的,他们只是想找一个人来怨恨,所以他们会怨恨妈妈,会鄙视妈妈,妈妈现在说这些话,你能理解吗?”
童瑶哭得不能自已:“妈妈,我知道的,是他们欺负你,冤枉你!都是他们的错,他们的错!”
歉疚像一把铁耙子挠着她的心,她是妈妈唯一的亲人啊,是她亲生的女儿,她怎么可以不相信妈妈?怎么可以因为一点虚无缥缈的动静就在心里生下疑根!
妈妈还能陪在自己身边多久呢,过不了几个月,妈妈不就也出事,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她睁着泪眼,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妈妈:“妈妈,我求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妈妈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我们离开吧,离开这里,今晚马上离开,我带着你走,我们去其他地方,走得远远的,要不然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妈妈——求你!”
她哭得声嘶力竭,哀求着妈妈,求她离开吧,因为用不了多久,妈妈也将撒手人寰,永远地离开她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抗命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十八岁这个时刻停留多久,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重生一次,所以她只能拼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凄声哀求妈妈,求她答应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瑶瑶,瑶瑶!”一个低沉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童瑶却根本听不进去,她紧紧握住眼前人的手,哭泣哀求道:“今晚就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吧,永远离开这里,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妈妈,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原勋心疼地望着怀里闭着眼睛哭得一塌糊涂的童瑶:“瑶瑶,醒过来,你做噩梦了!”
童瑶迷茫地睁开眼,却在泪眼模糊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原勋满眼的焦急和疼惜,揽着她道:“瑶瑶,别哭。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永远不会……”
他抱着她,轻柔地哄拍,用唇急切地啄吻:“你别怕。”
童瑶听着那浑厚低沉的声音,眼前的迷雾逐渐散去,她才认出,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边躺着的是原勋。
原勋正抱着自己哄着。
她一双泪眼失望地瞪着原勋:“我不回来,我要回去,我还要回去,放开我,让我回去!”
说着,她歪到在床上,闭上眼睛拼命地让自己睡去。
可是一波波的悲伤和绝望袭来,她怎么可能就此入睡!
“你打晕我吧。”她哀求地看着原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我妈妈!”
原勋眸底闪过悲痛,抱住童瑶:“瑶瑶,你醒醒吧,你妈妈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可是童瑶哪里听得进去,她满脸祈求地握着原勋的手:“勋哥哥,帮我好不好?我要回去,我要救我妈妈,我要带着她离开,我想给她一个清白!”
原勋握住她颤抖的手,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瑶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办法再回去的。不过你妈妈的清白,从来不需要证明,我四叔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童瑶听着这话,一时竟觉得痛彻心扉。
她怎么这么无用,怎么这么懦弱,为什么要怀疑妈妈,为什么不是立即带着妈妈远走高飞?为什么!
她咬着牙根,咬得嘴里满口是血:“这件事和我妈妈真得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
“我信,当然信,从来都信。”
他的声音坚定温柔,传入她的耳中,舒缓了她此时心中的痛意。
她无力地趴在了他大腿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第42章
那一夜童瑶被原勋搂在怀里,温声安抚, 哭了好一阵后, 也就渐渐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原勋已经不在了, 问陈妈, 说是有事出去了。
她抱着薄被,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开始下床洗漱。
弯腰的功夫,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那个小桌子, 原本上面有一个台灯的, 现在却不见了。
“陈妈,这边的台灯呢?”
那个台灯样式很古朴, 市面上并不常见,她一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有时候晚上醒来,怕黑, 会把台灯打开, 现在忽然发现不见了, 倒是很不习惯。
“太太,那个今天早上我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坏了。”
“坏了?”童瑶蹙眉,很是莫名。
陈妈平时做事很小心,怎么会弄坏,再说了,自己睡着觉,她已经进屋打扫了吗?
陈妈低下头,很是惶恐:“太太,是昨晚本该收拾下房间,我看太太和先生不像要回来的样子,偷懒就没收拾。谁知道昨天夜里先生和太太回来了,我想着屋子里有点乱,怕太太醒来不高兴,便趁着太太睡觉打扫下。谁知道,谁知道不小心碰坏了台灯……”
童瑶记得陈妈在自己身边好几年了,她也已经习惯了陈妈,自然不打算因为这么点小事责难她,当下点了点头:“算了,以后小心。那个台灯拿去修好,再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