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盼桦坐在轮椅上,端起茶杯,示意对面的张月琴喝茶。
张月琴是程如雪的母亲,和唐盼桦认识十几年了,家里有生意来往,平日里约着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诗词歌赋。
两人都是名门闺秀,拉不下脸面和其他暴发富阔太太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算是贵妇人中合得来的。
不然,唐盼桦怎么会想撮合程如雪和自己儿子呢?
就是想到张月琴教出来的女儿,人品一定不会差,虽然女儿不如儿子那么出色,但是也算善良可爱。
“琴姐,咱们也认识十几年了,交情不算浅。”唐盼桦说道,“小雪那孩子虽不爱在我这古板严肃的老太婆面前撒娇,但我一直也是很喜欢她的。”
张月琴心里暗叫不好。
虽说她之前也愿意撮合程如雪和池弥,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池弥都和那个超模在一起了,自己女儿也因为任性没少丢脸,她可不愿意再把自己女儿往池弥跟前送了。
唐盼桦该不会还提这事儿吧?
“盼桦啊,你的意思我明白。”张月琴笑得勉强,“咱家池弥虽然年纪小小就去了巴西,但是我平时也没少关注他,实实在在是个好孩子啊。”
唐盼桦没接话,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
“咱们前儿不是想着撮合小雪和池弥吗?”张月琴说道,“我这些日子想了想,小雪从小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刁蛮任性。我总想着再多管教几年,别以后嫁人了还是一副大小姐样子,怎么做人妻子呀?”
“琴姐,我听着你这意思,池弥和小雪的事情就算了?”唐盼桦问。
张月琴连忙摆手,“我很喜欢池弥,但是他常年奔波在外,这几年恐怕也没个要成家的意思。我看着他这几日和那超模……不是不清不楚的吗?”
终于说到唐盼桦想说的点上了,她放下茶杯,从轮椅后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张月琴面前。
“既然琴姐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正好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张月琴一脸疑惑地打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东西,脸顿时白了,眼里盛满了怒火。
“这、这、怎么会这样!”
唐盼桦不急不恼,说道:“所以我今天请月琴你来喝茶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小雪她往我儿媳妇身上泼了这么一大盆脏水,该怎么解决?”
张月琴一时哑口无言,她知道唐盼桦二叔是娱乐传媒界大亨,家里在广电也有人,这些年程如雪在娱乐圈里混迹也没少靠着唐家帮点忙。
如今程如雪买水军发通稿黑唐盼桦的“儿媳妇”,被人家抓个正着,张月琴真是又气又恼。
“盼桦,你知道我对小雪的管教,我对这事儿完全不知情,我……”
“琴姐,咱们认识这么些年,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吗?”唐盼桦说道,“就是小雪啊,未免被宠得太过了点,这种私底下买水军黑人的是在娱乐圈不少见,但是小雪居然好的不学,就学了这种歪门邪道,你可要好好管教了。”
唐盼桦知道这是张月琴不知情,若她真是那种人,程如雪也就不会一直是个二线歌手了。
张月琴提着自己的包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怒气,“盼桦,我这就回去问清楚,若真是小雪做的,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唐盼桦点头,让保姆送张月琴出门。
张月琴回到家里,除了几个保姆和家政外,没有别人。
她给程如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于是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抄着手,目光阴沉地看着陈列柜里的专辑。
日近黄昏,程如雪终于从唱片公司回来了。
她走近一楼客厅,看到张月琴情绪不对,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妈,怎么了?”
张月琴抬头,目光凛冽,“你买水军发通稿黑赵曼歌?”
程如雪呼吸一滞,心跳快漏了一拍,“妈,你说什么呢?我和赵曼歌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张月琴心里气,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水杯砸了下来,溅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你是我生的,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比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清楚!”张月琴指着程如雪的鼻子,“我就问你,你存了什么心思去黑人家?”
程如雪不是个会撒谎狡辩的人,她顿时憋红了连,低垂着头不说话。
“你当初执意要进娱乐圈,我跟你爸就说过,要唱歌可以,家里给你保驾护航,但绝不准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你倒好,什么好的没学到,黑人泼脏水倒是学的一套一套的!”张月琴怒不可遏,手都在颤抖,“跪下!”
“妈!”程如雪一股委屈劲儿上来,眼眶立刻就红了,她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像小时候那样叫她跪下?
“妈,我……”程如雪不服教训,但又无话可说,张月琴看她那眼神里的不知悔改,心里更是气,直接上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背上,“你从小受的什么教育?!过的什么生活?!这下好了,我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个好女儿出来,你真是丢我的脸!”
程如雪任张月琴打她,就是咬着牙不说话。
但张月琴到底也不会真的下重手,她缓缓气,推着程如雪进了房间,把门给她关上。
“你自己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