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一场活春宫,差点想跑来着……”
“怎么没跑?”
“不知道,大概是笃定某人这像爷们似的硬骨头,见过无数美人的君大人下不去手。”孟朝玉又严肃起脸,“君大人果真是翩翩君子,绝不乘人之危。”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像个智障似的笑了起来。
白术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忍不住嘲讽:“王爷真闲。”
孟朝玉不笑了,正色道:“关心下属难道不是当上司该做的?”
白术不吃他这套,只道:“果然是闲。”
“怕你醉倒温柔乡,一不小心就跟着大商第一美男跑了,本王凭白无故损失一名大将,伤得很,当然要万事小心,多加看管……”
“大商第一美男?谁?”
“君长知。”
“你现在拍他马屁他也听不见,而且,据我所知这家伙最讨厌人家拿他的脸说事儿……这是雷区,你且拿只毛笔记好了以后免得犯错——”
“本王实话实说罢了,原本将君家独子天阉的谣言信了个□□层,如今谣言不攻自破,你也最好捂着藏着,真昭告天下,啧啧,等着君大人翻牌子的姑娘能从君府拍到皇城外头去。”
“不劳操心。”
“劳的,劳的。”孟朝玉拢了袖子,凑近了白术,弯下腰笑眯眯压低了声音,“还指望你给我招安呢,你觉得这事儿成不成?”
“……”
白术看着面前那张笑嘻嘻的脸,不丑,但是她一旦想到因为眼前这人她和君长知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无比尴尬于是胸腔里就翻江倒海起来——忍着把今晚吃的喝的都吐这张脸丝昂队的冲动,白术伸手将孟朝玉的脸推开,忽然道:“孟朝玉,你当真是为了这天下?”
“也为那把曾经本王从未贪过的龙椅,”孟朝玉直起腰,“本王不想骗你,想要就是想要——我那兄弟太糊涂,分不清楚是非对错,活生生让我背了口黑锅,我卸不去,索性将它背稳了。”
白术长久没说话,她盯着孟朝玉,孟朝玉也回视她。
良久,白术叹了口气道:“你这么耿直,当皇帝活不过三天。”
孟朝玉抖抖袖子不以为然道:“没有了想要谋朝篡位之人,活三百年也无妨。”
“我是真不想帮你。”
“但是你还是动摇了。”
“孟楼是不适合当皇帝。”
“明眼人。”
“但是也不至于落魄到血洒龙椅。”
“以后本王还要坐的地方,并不能让血搞上去,很难打扫的。”
白术转过头去看孟朝玉,后者脸上又是吊儿郎当的笑,月朗风清,唯独那双眸子显得异常明亮透彻:那里面的光芒,白术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大概是读懂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自己或许根本不懂。
她只好无言跟孟朝玉摆摆手,大步往自己住的帐子那边走——脑子里一会儿是君长知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孟朝玉说的那些废话,乱糟糟的,回了帐篷,那些个小弟围上来七嘴八舌想要跟她八卦她也没听见几句,随便应付着打发了擦把脸便缩回了床上。
蒙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头痛欲裂,拎着小毛巾和自制刷牙工具往水源处一路小跑,洗漱完勉强算得上个神清气爽,忍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往回走,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君长知。
白术在心中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尖叫我没洗头我被嫌弃了之后她妈还是没洗头!
表面上保持着面无表情。
“唷。”她举起小毛巾冲着君长知挥了挥,“早。”
君长知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白术立正站好。
这一眼,让周围三两个原本纯属路过的士兵都被这诡异的气场震摄住了,纷纷驻足围观他们百年难得一见比汉子还要刚的头儿少女心泛滥成灾。
然后不幸的是,这事居然就没有“然后”了,君长知在看了白术那么一眼之后,垂下目光,一字不语,淡定与她擦肩而过——留下白术一人军姿状杵在那,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直到君长知走远了,白术转过头看着男人坚决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咋回事,抬起手摸摸在君大人那碰得全是灰搞不好还掺和着鲜血的鼻尖,白术开始怀疑昨晚自己坐在君大人怀里聊人生谈理想这事儿究竟是不是她喝多了连思想都在撒酒疯——
直到早膳之后,才被孟朝玉一言惊醒梦中人:“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他不高兴听得了?”
白术放下大馒头,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惊慌。
孟朝玉问:“说什么了?”
“他让我跟他回去,放下屠刀,立地成……君夫人。”
“喔,你回答什么了?”
“我说我不,我要留下来、跟着你谋朝篡位。”
“……”
“……”
孟朝玉一脸说爽不合适说不爽更不合适的扭曲脸拍了拍白术的头疼,背着手走出了帐篷,并没有再给白术第二次大脑成功反应过来的机会:比如其实如果这事儿要分锅他也有责任。
……
就这样,因为白术过于诚实,她和君长知时隔千日未见互诉衷肠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冷战:准确地说是君大人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