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存感念于心间。
将儿子的小手牵得更紧,他垂眸叹息,帝王又如何,至高无上的权势又如何,死后不过是长眠地下,生前功过也只是廖廖几句。
生前多少事,死后凭人说。
唯至亲之人相伴,才是始终。
凌郑望着他,又看着四周,四周像房子又不像房子的建筑,又没有住人,看着很古怪,他又看下碑亭,问道,“爹,这是什么地方,这块石头上面是什么?”
他抚着儿子的头,“这是凌氏皇朝的皇陵,皇陵就是坟墓,此碑是爹的陵墓碑亭,上面是爹一生的功绩。”
凌郑点下头,这些房子原来是死人住的,怪不得没有看到人,对于爹说的话,他隐约知道一些,可能爹还是另外一个人时,死了埋在这里,就像他之前是大虎一样。
皇陵沉静如死水一般,天空灰暗,渐起冷风,风吹树动,寒意森森。
碑亭后面,就是正陵所在,里面只是衣冠塚,倒也没有前去拜祭的必要,他转身欲走,凌郑却挣开他的手,朝正陵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
小人儿最近长了些肉,团子似的脸上有着不符年纪的严穆,嘴抿着,看着正陵的方向,又看一下身边的爹。
凌重华蹲下来,将儿子扶起,拍下他衣服上的尘土,将他抱在怀中,站起身来。
凌朝历经九代,历代先皇,皆葬于此处,帝陵座座,厚重威严,他抱着儿子,慢慢地回望过去,驻足默祈。
守陵的侍卫正好巡视经过,从角落里现身,见到帝王,惊得立马跪下,三呼万岁。
他拂袖一挥,让他们起身,远处飘来哭骂声,尖利刺耳,他的眉头微皱,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皇陵别院,幽禁之处。
幽禁的院子里,正在哭骂的是栾贵太妃,她发髻散乱,衣裙脏污,抱着孩子坐在门槛上,边哭边骂。
突然声音狠利起来,恶毒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都怪你,你惹得陛下不喜,所以陛下不接本宫回去,都是你。”
凌重显已有一岁多,虽然还不太会说话,但能看得懂大人的脸色,母亲狰狞的脸把他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栾贵太妃越想越不对,忆起陛下曾经说过的话,似乎是显儿有什么不妥,所以才会嫌弃她,才她送到皇陵。
她狠狠地将孩子往地上一丢,孩子的哭声更大。
凌重华现身别院,守卫及太监跪了一地,谁也不知道,皇宫中的陛下和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院子里,女人的哭骂声不绝于耳,诅咒着凌朝和陛下,太监额上的冷汗滴下来。
帝王眸色深如海,冷声道,“将她与小皇子分开,栾氏幽禁终身,小皇子养在外面,份例等同郡王,尔等不可怠慢小皇子。”
太监摸不透帝王的意思,恭敬回道,“遵旨。”
里面的栾贵太妃听到遵旨二字,高声奔到门边,急切地问道,“可是宫中来了旨意,太上皇派人来接本宫了?你们这些奴才,快放本宫出去,快来人哪,放本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