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与柳太嫔不欢而散,先一步离开, 柳太嫔根本就不是她害死的, 虽然她有过这个念头, 却并没有付诸行动。
惊闻柳太嫔身亡的事, 她心中窃喜,那日在行宫中,她与皇后的对话,被柳太嫔偷听到,因为离得远,柳太嫔并没有听全。
却凭着胡猜, 中了四五分,又将她往日所作诗词拿出来细细研究,得出她是妖孽附身,以此要挟。
也许柳太嫔并不觉得她真是妖怪,要不然也不会胆敢威胁,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压制她,为自己所用。
刚开始,她真是有些担心,默许柳太嫔占据太上皇身边的位置,后来慢慢回过味来,开始反击,柳太嫔恼羞成怒,扬言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就算是很多人不信,但皇室中人最忌讳神鬼之事,尤其是天子。
太上皇一旦起疑,她将百口莫辩,于是不停地退让,稳住柳太嫔,谁知柳太嫔得寸进尺,要她向太上皇进言,将皇陵中的小皇子召回宫中,这下她哪里肯依,一边敷衍,一边想着对策。
近几日,柳太嫔频频约见她,都是相谈此事。
她还在想着万全之策,心恨之时也想过将对方置于死地,却一直没有行动,谁知这节骨眼上,柳太嫔居然真的让人害死。
她大喜过望,却又害怕别人联想到自己身上,胡乱将此罪名安在小宫女的身上,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只要被拿住,屈打成招,此事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
那叫花奴的小宫女也不知是收了何人的好处,居然将她咬出来。
太上皇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她心惊了又惊,冷了又冷。
大孟太妃也为她求情,边哭边道,“小孟太妃一身的才气,怎么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她自小才名远播,现在又是太妃,怎么会去害一个比她低品阶的太嫔?”
她倒是真心不想孟瑾出事,孟瑾现在可是孟家女,还是她的侄女,侄女是个杀人犯,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太上皇抿唇不言,直直地看着孟瑾,孟瑾泪流满面,“陛下,臣妾是何等人,莫说是个活人,便是一只蚂蚁都不敢踩,臣妾与柳太嫔无冤无仇,如何会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都是太妃和太嫔,又有什么好相争的,太上皇也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有人说看见你和柳太嫔见面,此事做何解释。”
孟瑾爬过去,神色哀伤,“陛下,说句不敬的话,这安昌宫内,除了柳太嫔与臣妾年岁相仿,其它的太妃太嫔们都要大上不少,臣妾平日里想找个人说话解闷,只能找柳太嫔,昨日柳太嫔说后园子里清静,让臣妾前往一见,臣妾还纳闷着,倒也没有多想,想着宫内太平,于是只身前往,后来臣妾先行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陛下,您圣明英武,请您明查。”
太上皇有些松动,大孟太妃见趁机说,“陛下,小孟太妃深得恩宠,嫉恨之人自是有的,望陛下明鉴。”
孟瑾感激地看她一眼,她却别过头去,若不是事关自己,她才不会求情。
太上皇左思右想,“你们先下去,朕必查个清楚。”
“谢陛下。”
两位孟家女离去,各自殿中彻夜灯火通明,太上皇头疼脑胀,正想将此事揭过,柳太嫔已死,必是那小宫女所为,不过是想拉人下水,嫉妒小孟太妃。
谁知,还不等他让人处理,紧接着,又有人抖出,孟瑾还在闺中做的一首诗。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首诗是小孟太妃在闺中所做,做给自己心上人的,她的心上人正是这样一位无双公子,至于此前在宫宴上说诗是写给弟弟的,全是假的,孟家二房新认的庶孙孟璟,哪里称得上是什么无双公子,分明与孟二老太爷一般,是个眠花宿柳的烂泥,小小年纪,通房就有四五个,整天不学无术,与女人在后院嬉闹。
这样的少年,哪配称人如玉,哪配堪比桃花。
诗中的男子,分明另有其人。
一个闺中的女子,爱慕男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她成了帝王的女人,帝王眼中不容沙子,何况还是此等事情。
大孟太妃吓得不敢再求情,这诗中的无双公子,不会是诚王吧,心里将孟瑾骂得狗血喷头,她自己作死,还要连累皇儿。
太上皇捏着诗作,想到当日殿选时的事情,气得发抖,孟瑾苦苦辩解,太上皇半分不信,越想越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将她一脚踢在地上,大骂贱人。
孟瑾颓然倒在地上,嘲弄地看着太上皇,似笑非笑,“太上皇骂臣妾贱人,臣妾说过,此事不是臣妾做的,你堂堂天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又有什么资格骂臣妾,依臣妾看,你不止护不住女人,连江山也护不住,简直是个窝囊废。”
此话诛心,大孟太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莫非疯了。
太上皇气得差点晕过去,孟瑾哈哈大笑,心中快意,这个无用的中年男人,都是他,都是他毁了自己的梦想,自己早就想大骂一顿。
缓过来的太上皇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赐死,凌迟处死,快拉下去。”
孟瑾恨恨地瞪着他,“你这样一个男人,每回躺在你的身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