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软塌, 它也立马爬上去。
一人一虎靠在明黄织锦的软塌上, 同时舒服得眯了一下眼,动作如出一辙,屋子里燃着龙涎香,香气从紫金铜炉中袅袅升起,安神平气,地龙烧得旺旺的, 暖如初夏。
说来也怪,大虎被凌重华养了多年,按理说应该是与他更为亲近,却不知为何,自从她嫁过来后,发现这虎儿越发的粘着她。
许是她对了这小东西的眼缘。
大虎霸占着主人的位置,凌重华冷厉的眼看着它,它转过头,就是不与他对视,看得南珊捧腹大笑。
“陛下,你同它置什么气,你不是还有政事要处理,不如就让它在这里陪会我吧。”
凌重华深遂的黑眸看着她,略带一丝幽怨。
等他摆驾去前殿,南珊与大虎靠得更近,头都快碰到一起,外面杜嬷嬷躬身进来,“皇后娘娘,安昌宫的孟太妃病倒,似是不满宫中的太医,安昌宫那边派人传话,太妃想见娘娘。”
南瑾要见她?
现在不应该叫她南瑾,南家大房三房都搬回孟府,该称呼她为孟瑾。
南珊摸着大虎光顺的毛发,大虎眯眼假寐,“她要见本宫,可知她最近又有何事?”
杜嬷嬷回道,“南太妃还在月子里,倒是不出来走动,奴婢听下面的宫人回报说,太妃这月子坐
得有些不妥当,换洗到现在都没有停,心情烦躁,奴婢想着怕是落下女人病。”
原来如此,南珊起身拍下大虎的头,“我现在要出去办事,你好好呆在宫里,让千喜万福给你做些好吃的。”
大虎乖巧地出去,一步三回头。
南珊特意穿上皇后正服,凤冠凤袍,颈上戴着红如血的珊瑚珠串,扶着杜嬷嬷的手,前往安昌宫。
孟瑾卧在塌上,桃红的锦被衬得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屋内有些闷气,见到南珊,她脸色更白,对方通体的皇后气派,看在她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刺目。
她神色一僵,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真想不到当上这后宫之主的居然会是你,皇家三个儿媳妇,还是你笑到最后,真让人意外,说起来,本宫还未恭喜你。”
南珊淡然一笑,“世间之事,哪有什么笑到最后一说,孟太妃正是小月子里,多思于身体无益,还望太妃以身子为重,太上皇还等着你侍候呢。”
说到太上皇,孟瑾脸色就是一变,之前栾贵太妃宫中的那位美人也迁到安昌宫,太上皇日夜与她呆在一起,后宫中人本就逢高踩低,入宫时日不常,能用的人没几个,倒是吃了一些暗亏。
自己不能侍寝,就不能常见太上皇,除了初次搬来时,太上皇来看望她一回,后来一次也没有踏足过她的屋子。
她正是心急,才想着调养好身子,可因为前些日子吹了风,腰酸肚胀,恶露不尽,她心知怕是感染妇科病,宫内的男太医虽然也有精通妇科之人,可碍于礼法,不能细看,诊治起来耗时久,往往药不对症。
她服用几回,觉得没什么作用,心道宫中该有医女,若她是后宫之主,必然会如此安排,可惜差一点她就成功了,最后居然莫名奇妙地成为太妃,她看着华服凤冠的南珊,越发的不甘,“三妹妹,做为姐妹,我倒有一事提醒你,后宫之中,从来就没有独宠一说,新帝身边现在仅你一人,不觉得宫中太过冷清吗?”
“孟太妃,你这声三妹妹怕是叫得不对,本宫姓南,而你,则姓孟,至于后宫人少,倒也是一桩好事,至少国库会比以往都要充盈,至于本宫独宠与否,不是你一个太妃所该操心的,你的职责是赶紧养好身子,侍候好太上皇才是正理。”
孟瑾的身子晃了几下,“皇后娘娘好威风,一朝登上高位,居然置多年姐妹情谊不顾,臣妾真是涨了见识,不过纵观历代皇帝,哪有帝王会独宠一人,韶华易逝,年老色衰时,哪还有恩宠可言,皇后娘娘到时候可要保重凤体啊。”
“依本宫看,孟太妃就是想太多,历代皇帝,本宫不知,但却知德正帝生前,独宠文娴皇后,甚至文娴皇后故去,后宫中也没有多一个妃子,世间有情人,太妃没有碰到,自然不知真情可贵。”
她一说完,孟瑾便用一种窥视的眼神看着她,“皇后娘娘口才机敏,与在娘家时判若两人,实在让臣妾吃惊。”
南珊轻笑,不躲不避,直视着对方的眼神,“太妃在娘家时清高有才,说话做事透着大气超脱,为何一入宫便如此心胸狭窄,尖酸刻薄,本宫也很是惊讶。
她不想和孟瑾多费唇舌,不等孟瑾再开口,直接问道,“孟太妃,你急着要见本宫究竟何事,不必扯这些有的没有,姐妹情份有几分,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穿来自讨没趣。”
“往日臣妾真是眼拙,真是小瞧娘娘了。”
孟瑾咳嗽几声,低下头,语气淡一些,“既然你身为皇后,这后宫之中都是你说了算,臣妾身子不适,是女人家的病,宫中的太医皆是男人,臣妾服用过药后总不见好转,不知可否在宫中设立医女,说起来,对皇后娘娘也有益处。”
南珊略一沉思,含笑地看着她,“孟太妃此议甚好,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
见对方答应得爽快,孟瑾还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