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与她想像的一样,精明爽朗,在古代来讲,算是一个奇女子,南氏虽然是她的姑母,可南氏为人真不行,势利又让人厌,难怪会和石氏相处不到一块,不过眼下,南氏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跟钟家人回去。
南氏满脸的愁苦,仿佛别人欠她几万两银子似的,南珊不想理她,与石氏他们见礼后,转向钟表姐,“珠表姐,以后若有什么事,一定要来信先知。”
钟蔻珠满眼的不舍,“多谢三表妹,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几日,她与叔祖母相处的不错,叔祖母与她分析了回老家的种种,单就讲姻缘一事,自然比不上京中,不过无论找什么样的人家,都要经过她的首肯。
石氏还透露,当地的县令有一公子,才学上佳,正准备参加明白的春闱,县令夫人与石氏颇为交好,倒是可以考虑。
钟蔻珠沉思半晌,脑海中那个俊朗如松的男子,与她怕是今生无缘,点点头,“叔祖母,珠儿听你的。”
石氏是真心偏疼她,因着早逝的侄儿留下的唯一血脉,怎么也要尽力让她过好,“好孩子,叔祖母不会让你委屈的。”
想到这,钟蔻珠复而对着南珊一笑,“三表妹,说不定我们很快还能相见。”
南珊也对她一笑,“珠表姐,你说得对,人生总有重逢时。”
“表妹说的是,保重。”
“保重。”
眼见着马车渐行渐远,远成看不见的黑点,南珊心中的惆怅和失落一齐涌上来,钟蔻珠是她在这世间第一个朋友。
虽然谈不上有多交心,却也是一起长大的。
古代不比现代,通讯落后,交通不便,有些人,一旦分别,可能终生都不会再见。
回到府中,她依然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凌重华见娇妻这霜打了茄子般的模样,有心想安慰一下,可他自来冷淡,竟有些无从下手。
突然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报三皇子,三皇子妃,外面有一位自称是皇子妃好友的姑娘求见,她说她叫姜妙音。”
“妙音回来了,”南珊差点没蹦起来,一阵风似地往门口跑,留下凌重华的手伸在半空中,无奈地放下。
三皇子府门外,姜妙音一身的男装打扮,高瘦的身材,黑黝的皮肤,活脱脱一位常年风吹雨晒的男子。
“哇,”姜妙音一见她就叫起来,“一别数日,刮目相看啊,这变得哪里敢认,身段儿可真好,好一位美娇娘啊。”
南珊开心地大笑,“你也是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儿。”
一边说笑着,一边将人往府里请,姜妙音一路上好奇地看着,啧啧出声,“天哪,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踏足三皇子的府邸,真是值了。”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后想来,随时可以来。”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见一下传说中好看得天怒人怨的三皇子啊?”
南珊迟疑一下,“这我可做不了主。”
“行了,逗你玩的,”姜妙音不客气地坐下,驾车的下人早就将一个箱子抬进来,她一指,“诺,你的大婚贺礼。”
“什么东西啊?”南珊闻着一股子的药味,打开一看,果然全是药材。
姜妙音促狭地眨下眼,递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听闻三皇子不近女色,这些都是好东西,你看这是锁阳,虎鞭,紫皮石斛…。”
这是男人壮阳的药?南珊的脸差点没绷住,就她那男人,哪里还用吃这些东西,就差没有把她弄死,若用了这些东西,她还有命在吗?
“这个,谢谢你千里迢迢里带回来,我就先收着吧。”
“记得用啊,我这里还有方子,药材箱子里都有,你自己配了煎后服用,保管比宫里的十全大补汤还有效,太监吃了都想跃跃欲试,七八十岁的老汉吃了都想再娶一房小妾,不怕三皇子吃了不开窍。”
南珊愣愣地看着她,谁说古代的女子矜持,眼前的这位分明比她还要生猛,这些个话,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姜妙音见她有些发呆,连忙一拍脑门,“看我,乡间出诊久了,又扮男人久了,言语间自然粗俗不堪,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位京中贵女呢。”
“话虽然听着糙,可理确是对的。
南珊说完,两人对看一眼,都笑起来。
“来吧,让我这个医圣的弟子来给你把下脉。”
不由南珊分说,姜妙音就按着她的手,看起脉来,眼神中有一丝坏笑,“看来,这些药,三皇子用不上,倒是你,有些亏啊,容我开个方子,再送一箱药过来。”
南珊低下头去,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姜妙音笑一下,“你们新婚燕尔,有什么可害臊的,若是三皇子真不行,那你就该哭了,哼,有些个女人,都当祖母的年纪,还不知道节制。”
这话题跳得,她都接不上,姜妙音说的快当祖母还不节制的人是谁啊?
“不过宫中那些个太医,可真够憋气的,诊出什么都不敢说,非要说什么气结于心,要平心养气,呸,为何不直接说,年纪大了,少动色念,免得掏空身子,动不动就晕倒。”
姜妙音边说眉毛边挑一下,南珊心念一动,莫非她说的是孟氏那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