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国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好…三皇子妃,你这番话我记下了。”
“夫人,对本妃你啊你的,何人给你的权力如此称呼本妃,不敬皇族,其心可诛。”
南珊早就对这个护国夫人一肚子的气了,不过是个宫女,仗着侍候过陛下,以养娘自居,还妄想自己的男人,想着她一把年纪还穿着嫁衣,房里挂着自己男人的画像,实在是可恶。
这个老女人,在她面前想摆谱,她哪会卖账。
护国夫人气得直抚胸口,孟郡主扶着她,对着南珊道,“三皇妃,护国夫人乃是陛下的养娘,皇妃怎么可以如此对她说话。”
“养娘?谁说的,分明是一个侍候的宫女,再说了,陛下是何等身份,宫中自古以来,哪位皇子没有养娘,乳母,不过都是些奴才,也就是咱们陛下心慈,除了你奴籍,破例封了一品夫人,按理说,你本该对皇家感恩戴德,一切以皇家为天,而不是在本妃面前摆长辈的谱,指手画脚。”
南珊这话说得不仅护国夫人快昏过去,南瑛的脸都白了,急急地告罪,说是不能被大皇子妃发现,追他们去了。
她走得急,南珊心中冷笑,是怕被殃及池鱼吧。
“三皇妃…”孟宝昙的声音尖利起来,“请慎言。”
“慎言,孟郡主觉得本妃有哪句话说得不在理,哪句话说得不妥,说出来听听,一个奴才,想骑到主子头上,简直反了天!”
孟宝昙被她的气势所惊到,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南珊说得虽然难听,可却没有一句假话。
皇姑祖母虽然被封为一品护国夫人,可以前确实只是个宫中的奴才,就算是现在的护国夫人身份,也没有资格训斥皇子妃。
南珊睨着这对姑祖孙,将孟氏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多少年了,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我不活了,陛下…”护国夫人缓过来,就往宫内跑,一心想找永泰帝诉苦,孟宝昙假意劝着,手却是扶着她直往翠华宫去。
南珊才不管她们,说破天,也是自己有理,她高昂着头,一脸的满不在乎,瞧见疾步走来的男人,无奈地耸下肩,摊下手,做无辜状。
男子轻抚一下她的头发,这姑娘炸毛的样子,怎么让人那么稀罕。
“随她去吧,不过是一个奴才。”
冰冷的话语中带着轻蔑,南珊娇笑一下,扯一下他的衣袖,双眼晶亮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望,后面是巍峨的宫殿,仿若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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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华宫内,激情正浓的永泰帝被护国夫人一嗓子嚎得,顿时一泄千里,软在南瑾的身上,他气急败坏地披衣起身,踢一下外面的小太监,小太监连忙起来帮他更衣,等衣服穿好后,他不耐烦地走出去。
外面,护国夫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泣不成声,孟宝昙双手扶着她,也是满脸的忿忿。
“都给朕说说,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这副模样,可有唤太医?”
刚才捡回一条命的小太监连忙滚去请太医,孟宝昙低声地将事情复述一遍,倒不需要添油加醋。
等她说完,护国夫人已摇摇欲坠,神色悲凄,“陛下,你可要替臣妇做主啊。”
永泰帝阴着脸,说起来,华儿媳妇说得倒是没错,大户人家的养娘也好,乳母也罢,都是下人,是奴才,奴才照顾主子,天经地义。
现在又跑来他这里,明显就是来告状的,难道还要他责罚三皇子妃?
他自小亲缘情薄,对孟氏幼年时的照顾很是感激,才会除奴籍,破例封她为一品护国夫人。
今日她连着败了他两次的兴,这个奴才,是不是太过逾越了。
穿戴好的南瑾也走了出来,连忙吩咐宫人将孟氏扶到翠华宫的西厢房,永泰帝满意点下头,爱妃一向知道他的心意,处起事来颇为妥贴。
孟氏躺在塌上,见陛下半天没有说话,心往下沉,正在此时,小太监领着太医来了,
是一个年轻的太医,身材高瘦,穿着太医院的青色御医服,手中提着一个医箱,“太医院宫值太医樊贯众叩见陛下,瑾妃娘娘。”
南瑾吃惊于宫中居然还有如此年轻的太医,“樊太医免礼,快看一下护国夫人。”
“遵命。”
樊贯众将医箱放到桌子上,取出小手枕,交给一旁的宫女,宫女将孟氏的手搭在枕头上。
一番望闻观切,樊贯众收起东西,又朝永泰帝和南瑾行大礼道,“护国夫人年事渐高,气於于心,久不得散,宜静养,平气血。”
说完开了药方子,交给宫人,躬身退下。
外面的天色已黑,宫中的灯笼全部亮起来,护国夫人闭着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想着幼年的那些时光,永泰帝的心又软下来。
“好生照顾夫人。”
南瑾顺从地道,“陛下放心,夫人在臣妾这里,定会安排得妥妥的。”
永泰帝朝她赞许看一眼,今日是为难爱妃了,华灯初上,按例他还要到皇后那里。
遂命令人摆驾皇后的宫中。
孟郡主以侍疾为由,也留在了宫中。
入夜后,护国夫人久久不能睡去,陛下刚才脸上分明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