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希和点头,神情羞赧,“是他送给我的,当初只说让我随身携带,倒不想是老公爷所留……”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信他的?”谢畅微愣了下,有些促狭道。
前几日听说这小丫头大病了一场,自己因在深宫中,也没法细细打探,下人只说,听希和身边伺候的丫头的话,好像是沈承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家小姐的事,亏自己还担心来着,毕竟若非对那沈承用情至深,以希和性子之坚韧,如何就到了卧病不起的地步?
倒没想到被伤成这样,竟还随身带着人家送的信物,一刻不舍得离身。
曲翎明显听到了谢畅的话,虽不知具体情形,却依旧转向希和,神情郑重:
“小姐放心,公子他,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
说着一指那枚玉佩:
“小姐怕是有所不知,公子心里老公爷重逾一切,这枚玉佩,沈公子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他既是把玉佩给了你,实际上就是把性命交托到了小姐手中。”
希和手紧紧攥着那枚玉佩,脸色越发殷红如血,甚而撇了头,不愿对上曲翎的眼睛——
倒不是不相信曲翎的话,其实早在之前,希和已然对苏离起了疑心。
尤其是病卧在床时,阿梅的一番跪下哭求,话里话外对苏离的担心少,倒是迫不及待想让自己和沈承决裂的成分多。
待得心生疑虑,细细回想之下,更是发现诸多反常之处。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上山路上和沈家往山上送果子的家丁发生冲突一事。
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自己最终撞破苏离和沈承的所谓私情?
只自己心里一向把苏离看的和自己亲姐姐一般,当时才会一门心思的伤心欲绝……
现在想来,以沈夫人裘氏对沈承的厌恶,如何会做出得了宫里赏的果子就巴巴的送往山上巴结的地步?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裘氏对自己厌恶之深,早有领教,个中缘由希和也心知肚明,委实和眼缘无关,怕是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是沈承看重的人。或者说,但凡和沈承扯上关系,就别想讨好得了裘氏。
没道理说厌恶自己,同样是作为“沈承喜欢”的苏离却会令裘氏另眼相看……
除非这里面还另有关窍!
虽然不愿相信,希和也不得不承认,真正变了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沈承,而是苏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让希和颇感讶异的,那就是曲翎竟然身负武功,且功夫之高,怕是还在周明周亮之上。
好在沈承认识以来,他身边多得是奇人异事,希和倒也见怪不怪。看曲翎并没有和谢畅言明的意思,便也就没有做声。
“至于说知晓是小姐遇到了难处,也是巧了。”曲翎续道,“王妃也知道,我在这宫里也有二十多年了,即便身份卑微,可也有几个交好的朋友,正好有一位姐妹是五皇子那边伺候的,那日她回来,手里正好拿着这枚玉佩……”
说着看了希和一眼,神情中隐隐有着指责之意——
亏得这玉佩被自己瞧见了,不然,说不好会闹出大乱子。
希和低了头,眼中神情既有迷茫更有说不出的悸动——
当初自己强令周明周亮离开,二人临走时跟自己说,沈承奔赴边关时曾嘱咐他们转告,真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不拘是谁,尽管把玉佩给出去。
被五皇子的人挟持到宫中时,希和确然陷到了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绝望境地,却意外发现,当初沈承送的那枚玉佩竟是被自己带了出来。
虽是不敢期望真有奇迹发生,可走投无路之下,也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随便塞给了个宫女,央她帮着往外面带个信,倒不想信没送出去,倒是曲翎当夜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之后一切发展就完全在自己预料之外了。
眼下看曲翎的意思,那玉佩怕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意义……
“曲姑姑莫怪。”谢畅明显已是接受了曲翎的解释,含笑起身冲曲翎福身,慌得曲翎忙还礼。
希和笑着上前挽住两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你们俩就莫要再客气。”
“这么快就承认曲姑姑是自己人了?”谢畅点了下希和的额头,硬生生令希和再次红了脸,一时感慨道,“也是你命大,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想来希和的意思,定然是想求人帮着送个消息出去,不想这么巧,最终却是入了曲姑姑的眼。不然说不得这会儿,希和还在五皇子手里困着。
即便手下有姬临当初留下的铁卫,谢畅也不敢保证能这般顺利的把人给救出来。
这般想着,对曲翎感激之余,也颇为佩服:
“曲姑姑不独是希和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以后曲姑姑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与我听,但凡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王妃言重了。”曲翎摇头,心里却是颇为感慨,这位杨家小姐年纪虽小,却是和老大一般自有令人心折之处。凭谢畅的身份,能做出这般承诺,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
转头却再三嘱咐希和:
“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小姐尽可让人寻我,这玉佩,切记好好保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