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惊奇,探手就去拿,“这味儿闻着还挺好闻呢,这件银灰色的我喜欢,还有这味儿道,也真提神……”
边伸手翻检边嘟哝着:
“你家小丫头是不是被吓得狠了?要送也送衣服啊,怎么送些布料呢?难不成让你坐牢时闲来无事临时改行当个裁缝不成?”
下一刻却是一下张大了嘴巴:
“啊呀,不对吧,怎么还有女人穿的啊?瞧瞧,这匹桃红色绣花的多水灵,你别说,我闺女穿着保准好看,还有这件茜色的,一直是我夫人的最爱……”
雷炳文和夫人是患难之交,两人感情不是一般的好,膝下又仅此一女,是以但凡见到什么好东西,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妻女。
不妨伸出的手一下被打回来:
“别乱碰。”
“哎哎哎——”雷炳文大是不乐意,拧眉道,“你一个大男人家要女人的布料做什么?小丫头送过来,可不是让你讨女人欢心的,送给我……”
说道一半,却又顿住。毕竟是锦衣卫老大,雷炳文的脑子也是非同一般的机灵,当下一拍大腿道:
“咦,不是吧?莫不是小丫头不是弄错了,而是让你送礼的?”
忙仔细瞧,才发现每一匹布料上果然还有独一无二的杨家锦绣坊标记。
这下自然越发笃定。啧啧,这小丫头脑子怎么长的啊。竟想出这么聪明的法子。毕竟,若是放些金银珠宝,如何能到沈承手里,说不得早被狱卒翻走了。
倒是这些布料被粗布衣服裹着,还有蒙混过关、送进来的可能。且这些衣料的价值可不比金银珠宝的价格低,据说这等由杨家小姐独家熏香的布料眼下已是价值千金还一布难求。当真是送礼佳品、贿赂圣物。
当下涎着脸道:
“嚯,既是送礼,眼下就给我一匹好吧?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是?”
那边沈承已是极快的把东西收拾好——
甫一打开包袱,沈承不过稍一寻思,便理解了希和的意思。分明是怕自己受苦,特意送进来让自己打点狱卒甚或上峰的。
只身在西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下拿出这么多布料?且这香味儿相较之前自己得到的分明要淡一些。说不得是希和想了什么秘法连夜熏制。
如此,焉能让其他人随便触碰?
看沈承丝毫不为所动,雷炳文顿时有些发急,抬手就想去抢:
“喂,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男子衣料归你,女孩子的衣料你要来做什么?杨小姐手里可不缺这些,难不成你再把人家送来的再给送回去?这么没品的事你总不会做吧?”
沈承把包袱举高,一本正经:
“将来留给我闺女。”
“你闺女?”雷炳文简直绝倒,“你这媳妇刚定下,哪来的闺女?”
沈承一眼横过来,雷炳文忙改口:
“就是眼下成亲,好歹也得来年你才会有闺女吧?”
明年?一句话说的沈承立时眉眼松动,神情雀跃至极。
令得雷炳文郁闷不已——这小子还真是想当爹想疯了,这还没影的事儿呢,就傻笑开了?
“走吧。”沈承却是心情极好,整理好衣物,接过金色面具带上,“待得回到帝都,少不了嫂子和侄女儿的布料。”
这几匹希和亲手熏制送给自己的却是不成。
雷炳文这才罢休。刚要离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守在外面的锦衣卫,正匆忙进来:
“大人,三皇子来了。”
“三皇子?”雷炳文怔了一下——
这段时日姬旻镇日里伺候在皇上身侧,两人倒是时有偶遇。再则姬旻此人又惯会来事,既明白雷炳文乃皇上心腹,即便雷炳文人缘不佳,却依旧能礼贤下士,对雷炳文颇为客气。
雷炳文也不是那不识时务的,落在外人眼里,两人关系无疑还算融洽。
“老雷,你果然在这里。”一阵朗笑声传来,一个头束金冠身穿蟒袍的男子随之大踏步进了囚室,几人抬头看去,可不正是三皇子姬旻?
许是室内光线过于黑暗,姬旻并未看清里面光景,只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雷炳文身上:
“怪道父皇对你爱重,眼下时辰还这般早,你就亲自来提拿犯人,果然是忠勤职守。”
这位殿下眼前盛宠正隆,虽是此刻态度亲昵,雷炳文却不敢拿大:
“殿下怎么来了?有事只管着人吩咐一声就好,怎么还亲自跑到这等腌臜地界?”
“能为父皇分忧,别说这大牢,就是天罗地网,孤也敢闯一闯。”姬旻神情真挚,“就是孤能力微薄,诸多事务,还得靠雷大人这般股肱之臣。”
“我这次来,倒也没有什么重要事务,就是想亲自提审一下沈承此人。”
掳掠杨希和不成,姬旻也知道之前自己鲁莽了。即便到了眼下,依旧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心里却也明白,一则和杨家已是彻底决裂再无言归于好的可能,二则杨家背后说不得有了不得的势力,毕竟,老四之前可是被拘禁着,能救了杨希和的人是老四派出的可能性不大。
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强大敌人隐在暗处,姬旻可不是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既然杨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