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同杨家姐姐学学规矩的……”
口中说着,眼睛忽地睁的溜圆,拉了拉妇人的衣襟:
“还是说,这些人也都是什规矩不懂的,须得杨姐姐出面教导一番?若然这样,倒是不好同人抢的……”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不妨碍一众贵妇听个正着。一时个个气的直喘粗气,尤其是黄氏,先是被希和的话,臊的站都站不住,又被雷轻语夹枪带棒的这么一挤兑,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偏是不好张嘴辩解不说,这母女俩的身份,等闲大家也不愿招惹。
实在是这两人不是旁人,可不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雷炳文的夫人和女儿雷轻语?
只别人能忍得了,裘氏却是勃然大怒——
锦衣卫指挥使又怎样,左不过也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罢了,不说自己的贵妃姐姐,便是堂堂英国公府,都不是雷炳文那厮能招惹的。
当下冷哼一声,教训道:
“怪道杨小姐恁般盛气凌人,原来还有这等依仗,好好的书香名门、清流世家,竟同这等性子粗鲁……”
却被希和开口打断,轻描淡写道:
“夫人说笑了,妹妹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想来几位都是出身大家,便是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得罪了诸位,如何也不会同我等小孩子计较。劳烦夫人领着这么多名门贵妇、大家闺秀,特特跑来教导小孩子,委实是辛苦之至。”
说着探手挽起雷轻语的胳膊:
“妹妹,咱们走吧。”
要说希和心里也是狐疑的紧。昨儿个因马车序位的问题,确然同雷家母女有一面之缘,可双方不过颔首为礼,彼此并不曾多言,倒不想,会得她们援手。
只希和自来是个护短的,这些人埋汰自己也就罢了,却不能让维护自己的人跟着受委屈。
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说完,不待裘氏有所反应,已是挽了雷轻语的手,径直离开。
这不是明摆着指责自己以大欺小吗?裘氏自觉身份尊贵,自来行事甚是张扬,何尝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还是头一遭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埋汰,本来遇见希和也是偶然,单纯是因为继子看上的女子而迁怒,倒不想,竟被指责以大欺小以众欺寡。
吃了这般哑巴亏,裘氏一时不及反应,直待的希和的身影去的远了,才反应过来。
落在后面的雷夫人瞧得掩着嘴直乐——
当初可不也是不止一次被裘氏针对过,难得看她这么吃瘪,真是好不痛快。
雷轻语也是低头笑个不停,还不忘同希和解释:
“姐姐不知,这些女人每日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会穷显摆、挑别人的刺。当初我和娘亲初到帝都,可也没少被这些贵妇们夹枪带棒、指桑骂槐,我娘又是个性子烈的,偏又说不过她们,每每气的回家就掉泪,还是我爹说,真是再碰见那般,只管大耳巴子扇过去,出了事他兜着……”
“雷大人当真是昂藏丈夫,这话说的当真对极,”希和听得痛快,“有些人只有打的痛了,他们才知道怕。”
自小的经历,让希和和其他闺阁女子不同,若非身在朝堂,希和骨子里倒是更推崇江湖儿女那般快意恩仇。
“嗯嗯嗯。”雷轻语不住点头,如果说方才出面,是因为母亲指点,这会儿却是完全接受了希和这个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夸爹爹而不是破口大骂呢。“娘亲也是这般说呢。方才瞧见姐姐被人围住,和我们当初真的很像呢,不过姐姐却是比那群人模狗样的女人厉害多了,瞧她们听了姐姐的话,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样子——”
说道这里又有些抱歉:
“我瞧着那群人根本拿姐姐没辙,倒是妹妹多事了,说不得会因为往日的名声连累姐姐呢。”
这杨家姐姐真是厉害呢,像娘亲和自己,也就这两年,才学会骂人不吐脏字,很多时候却依旧不是对手,杨家姐姐却比她们还要高杆,每次都能捉住对方痛脚。
因为同病相怜才施以援手吗?希和不置可否,却又想不通个所以然。却能瞧出来,母女俩确然是对自己抱有善意。
当下摇摇头,又同雷夫人重新见礼:
“见过夫人,方才多谢夫人和妹妹了。”
本来听了希和前面的话,雷夫人笑容就有些尴尬——
这杨希和还真是冰雪聪明,已经说了是无意之举,人家根本就没信。
不得不说杨希和真相了。
有雷炳文这样的阎王爷坐镇,耳濡目染之下,雷家母女自然不是那等烂好心的性子。不过是昨晚上雷斌文回府,虽然没说为什么,却特特嘱咐了夫人,但凡有可能,便同太子宾客杨泽芳家的女眷多多亲近。尤其是他们家那个女儿杨希和。
要说雷夫人也好奇的紧,实在是自家老爷的性子,除了皇上,其他人面前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曾起过这般刻意和人结交的心思?
虽是雷炳文并没有说原因,可那般郑重其事的样子,还是让雷夫人把这件事当成猎场上头等大事去办。
倒也巧了,竟是甫一来,就碰见希和被人为难。
这样好的结交机会,雷夫人如何肯放过?忙令女儿上前救场。
倒不想一下就被人看破了。
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