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她要去约会。
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称不上是约会,完全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王韫叹了口气,把小裙子随手搁到椅子上,在桌前坐下,伸手把自己的化妆盒拖到自己面前。
她约会对象是她大学老师,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叫荀桢,人称X大一枝花。
王韫对年纪大的儒雅大叔毫无抵抗力,比如科林叔啊之类的老绅士,前两年去和室友去看科林叔的电影,被影视中拿着雨伞的某英国特工成功圈粉,一颗少女心扑通直跳,一大段时间都是在念着“Mannera maketh man”装叉中度过。
想到男人眉眼弯弯的笑颜,画眼线的时候王韫手抖了两次,糊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
不行……紧张……
手抖……
学校里的情侣太多,她寝室带她统共四个人,其中两个室友都有了男朋友。
她们寝室中家教最严的算是岑零露,标准的白富美,但她也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暧昧对象,好像是政治学院的高干子弟,叫张廷溪,家里人都是当官的。
纵观她们宿舍,只剩下王韫一个单身狗了,人普通也就算了还是个废宅。所幸担个学习委员的职位,整天给老师提电脑包啥的,和这学期带她们课的x大一枝花有了联系。
她是打着请荀桢给她补习的名义去找他的,毕竟快期末了,正好以复习作借口。其实他教的课王韫挺擅长的,根本不担心挂科的问题,王韫想得挺美的,结果他果断地拒绝了她,还是最后她突然急中生智,成功地说服了荀桢。
想到自己发给他的信息,爱情果然是个使人盲目的东西。
王韫:老师,我爱学习,一天不学习我就难受,麻烦老师您给我补习一下吧,不学习我可能会死。
荀桢:不行。
王韫:不是!老师!我数学不好!我想考会计证!有道题一直搞不懂就打算来问问你!
荀桢:我记得你有朋友是经管院的,好像还拿了国家奖学金?
擦!
王韫捧着手机差点脱手砸到鼻子上。
她朋友方以默确实是经管的,但是荀桢是从哪里知道的?
她和方以默是高中同学,两个臭味相投继而勾肩搭背狼狈为奸。方以默他爸是个挺厉害的企业家,他子承父业就学了经管。
王韫翻了个身,双手支着枕头趴在床上,两只手飞快地戳着屏幕啪嗒啪嗒地又发出一串信息。
王韫:我那朋友数学特别差【对不起了方以默同学】他考试是找他数院的朋友突击补习的来着。【对不起了卢恺之同学】而且他现在挺忙的,好像是要陪朋友去写生?【对不起了美院的小花儿】
荀桢:……
王韫拿着手机懵逼地看着荀桢发来的一串省略号。
他是什么意思?同意?拒绝?
王韫守着手机默默咬了咬手指头。
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声,王韫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头撞到天花板。
荀桢:你明天下午来找我吧,我家地址还记得吗?
王韫:记得记得!但是我没钥匙啊老师!【快快快!看懂我的暗示吧!老师】
荀桢回答格外冷漠:我下午在家等你。
王韫:“嘤嘤嘤……”
3)
王韫拿起了口红,对着镜子往唇上涂涂抹抹,抿着唇想着她和荀桢的事。
王韫和荀桢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教室,而是在校外。
当时她正在学校外的夜市上和室友一起去吃喝玩乐享受着腐败的大学生活。
夜市中来来回回穿梭着十多对亲密的小情侣,王韫抱着室友瑟瑟发抖。
室友嫌弃地推开她,继续和她扒拉岑零露的事。
室友:“零露她青梅竹马……”
王韫:“啊?”
室友:“哎呀就是政治学院的高干子弟张廷溪!”
王韫:“他俩怎么了?”
室友:“他小姑姑上次来学校看他了BALABALA”
王韫手里拿着串烤韭菜,听室友聊八卦聊到也很激动,咬了一半的韭菜顿住了,一拍手,手里的一串摇摇欲坠的韭菜啪就甩了出去。
刚好甩到了过路的荀桢的衣领上。
王韫发誓她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红着一张脸,急得团团转找纸巾给无辜中枪的荀桢擦衣服。
“对……对不起……”王韫手里拿着纸巾嗓音细若蚊蝇。
她甩的位置太尴尬了,她就是想擦也不好伸手,要踮起脚贴着人未免太亲密了些,对王韫一只单身废宅而言太困难。
荀桢很温和地摆摆手,接了王韫的纸巾,“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