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娘做些针线和灶上活,以前他妹深想,前日才明白,大堂妹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祖母和二婶这是在为她日后出门做准备。
刘延宁不免联想到自己妹妹,比大堂妹也小不了一岁,大堂妹去年便准备起来,今年也该轮到自个妹妹跟着学习了。
本来这种事都是祖母和母亲决定,用不着他来插嘴,他也私下问过母亲,却只得到母亲的摇头苦笑,说是要他安心念书,不用管家中的事。
他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前程,他怎么能不管?
刘延宁一开始只当祖母把对母亲的怨恨,也迁怒到妹妹身上,所以不肯为妹妹谋算。现在知道是二婶在极力阻止,祖母并未放在心上,刘延宁反倒松了口气。
只要祖母还愿意管妹妹,他便放心了。
至于二婶的心思,刘延宁不是不清楚,更不好置喙长辈。只是二婶心高气傲,对家中只供他一个人,不供大林念书一事破有怨气,如今满腔希望都寄托在大堂妹身上。
可是身为局中人,即便他自负这些年书并未白念,也不敢保证明年下场,就一定能取得功名。县里人才济济,还容不得他一个黄毛小儿放肆。
刘延宁知道,无论他明年能否取得功名,大堂妹和亲妹的亲事都该定下来了。倘若他有功名在身,于两位妹妹而言便是锦上添花,尤其是亲妹,有他护着,即便德言容功差些,大概也能说门称心如意的亲事。
但假日他明年考不中,妹妹接下来说亲,便全靠她自身的条件。
相看姑娘,都是要找干活麻利懂事的,二婶都知道,早早便叫自家女儿学这些,偏想着法子不肯让他妹妹学。纵是叔父们对他再大的恩情,他又岂能眼看二婶为了一己之私,生生耽误妹妹的未来?
刘延宁打定主意要在回书院之前,把自家妹妹的事搞定,便摆了摆手,笑道:“孙儿在书院都是亥时入睡,已成习惯,这会儿就是躺床上,也睡不着,还不如多陪爷奶说会儿话。”
“还是延宁有心。”蒋氏也舍不得孙子,还想多看会儿呢,听得刘延宁这般说,更不勉强了。
“妹妹的名字,爷奶和娘可有想法?”
见刘延宁又把话题拉回来,王氏蠕动了嘴角,最后还是不甘的将话咽回去。
她自信在婆婆面前很有些话语权,几个妯娌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但还是比刘延宁差些,更何况家里几个男人,对刘延宁的话几乎言听计从。现在刘延宁把问题抛向这两老,已经不是她插嘴的了。
王氏有眼色的闭了嘴,也头一次对刘延宁产生了怨怼,心想这小崽子也是喂不熟的,他们这些人累死累活供他读书,小崽子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他妹妹。
“你给大丫的名字就取得很好,二丫的名字也给你取了罢。”
刘大爷一发话,蒋氏和李氏自然忙不迭的点头。
刘延宁其实早就想过妹妹的名字,正是因为想得太多,迟迟确定不下来,这次一回家倒是临时有了主意。但刘延宁也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沉吟了半响,才道:“妹妹的话,不如就叫青青吧。妹妹这次大病一场,希望她能像青草一般坚韧、茁壮,并且健康。”
刘大爷和蒋氏没什么意见,李氏在嘴里念了两遍“刘青青”,眼神也渐渐发亮,抬头看了刘延宁一眼。
王氏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她先前还担心刘延宁藏私,把好名字留到他亲妹妹身上,结果现在刘延宁给二丫取的名字,也就比那些花啊翠啊的好一些,比她女儿可差得远了。王氏心里头自然高兴,心说不就是一堆杂草吗,也就大侄子读书读傻了,才会希望自己妹妹像杂草一样。
只是王氏没高兴太久,给刘青取了名字的刘延宁,下一件事就是拜托蒋氏,而且是颇为郑重的起身向蒋氏作揖道:“奶,孙儿这次回来,发现妹妹年岁不小,却仍是一团懵懂,比同龄的大妹差得远了,让孙儿深感不安。大妹如今都要学刺绣做荷包了,妹妹恐怕连针都不会拿,这般下去,妹妹日后还如何说亲?孙儿恳请奶日后辛苦些,教一教妹妹,不期待她多能干,只要能学到奶的一半,就够她受用一生了。”
“延宁这是作甚?”蒋氏连忙伸手去扶刘延宁。原本刘延宁开口,又是合情合理的事,蒋氏更没有不应的,何况刘延宁这番话还把蒋氏高高捧起,原来自己在大孙子心里这般能干,蒋氏心里舒坦,也没什么不情愿的,当下笑道,“二丫也是我孙女,她到这个年纪,我能不好好教她吗?你尽管放心念书,家里头的事还不用你操心。奶给你保证,等你下次回来,二丫就变成懂事的大姑娘了!”
刘大爷也在旁边点头,一脸严肃的道:“延宁啊,你奶说的是,家里有我们呢。再说调/教二丫那是你奶做的事,犯不着你费心。”
“孙儿知道。”刘延宁笑了笑,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爷奶平日干活已是辛苦,倘若不是妹妹实在懵懂,年岁又大了,孙儿也不想让奶费神这些。”
老两口听得这番话更是心底偎贴,蒋氏拍着刘延宁的手背,笑得满是和蔼:“奶定好好教二丫,不会让她给你丢人的。”
眼前是祖孙其乐融融的画面,只王氏看得越发恼怒,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