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青布马车密封不好,总有风漏进来,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的。
柳叶下了车就打了两个喷嚏,姜锦道,“回头,不行换辆马车吧。”
酒楼生意那么好,换个稍微好些的马车倒不是问题。
一个月能赚上千两银子,也就是一百万,换个三四十万的车其实也没什么,何况稍微好些的木车厢马车也没那么贵,不买马的话两百两就很充足了。
青梅看了看姜锦的青布马车,倒是想起她家的那位殿下,七皇子是真不会追女人啊,还不赶紧弄个七宝香车来讨好姜姑娘,简直太呆了。
柳叶却没想那么多,只摸了摸鼻子尖儿,“哪里那么娇惯了,去年那么冷的天,你还来回走着进城呢。”
“嘿嘿,此一时彼一时么。再说你冷,我难道就不冷?”
姜锦吃苦也是真能吃苦,那会儿手头紧,几乎是不知道下顿饭在那里,只好在城外住,去城里做事挣钱。
至于眼下,既然已经没那么穷了,甚至可以称得上小有家底,当然不会那么苛刻自己了。
“不说这个了,咱们进去吧,烧完香,咱们去后面观音庵问问,看看有没有热茶。”
姜锦笑道,进了大报恩寺,烧了香,又捐了十两银子香油钱,然后抽了一签。
签上话倒是写的挺套话的,说姜锦面临一个大困难,只要能度过就能鲤鱼化龙。那解签的和尚说的也挺套路的,大概是看姜锦的年龄在那里,便一个劲儿的往姜锦的姻缘上扯,说姜锦有个坎儿,过了这个坎儿,必得贵婿,一顺百顺什么的。
这话姜锦前世算过几次命都听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结果人都穿越了,也没见到贵婿在哪里呢。
何况姜锦心里都准备好当个不婚族了,还刚刚拒绝了让自己鲤鱼化龙的机会,便觉得这签儿要不是说的已经发生的事,要不就不准,很是意兴阑珊。
保持礼貌的听完了和尚的解签,姜锦便带着柳叶和青梅出来大报恩寺,往后面观音庵里去了。
观音庵倒不似大报恩寺那么大,小小的房舍倒是很精致,供奉的一尊檀木鱼篮观音像十分精美,不过传说灵验的却是一尊抱子观音铜像。
姜锦对观音菩萨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吃斋念佛也是相伴了一年,拜的时候倒是挺虔诚的,求倒是只求了个平安。
拜完了,她又捐了些香油钱,方才问负责接待的尼姑。
“有没地方给我们休息下?”
那尼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有个空院子,但是来了位贵人过来烧香求子,如今正在歇息。”
姜锦有点失望,庵里的主持正好走过,听见这话,便笑道,“请这位施主往我后院里坐坐吧,喝杯热茶也是好的。”
姜锦本来倒不想这么麻烦这位庵主的,不过柳叶似乎是真受了凉了,都有点要流鼻水了,姜锦还真怕她得了风寒。
一时进了主持所住的厢房小客厅中,出家人的住房,并不奢华,倒甚至洁净,燃了一个火盆。姜锦等人来了,那位主持又叫人去添了个火盆,又叫人上了热茶。
路上姜锦也知道这庵里的主持法名唤作了凡,便以了尘大师尊称,表示感谢。
“多谢大师了。”
了尘年纪不小了,得有五十往上了,但是看着皮肤白皙,眉眼温柔,便知道年少时候必然也是个清秀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家。
不过这也是人的隐私,何况能够做到一庵主持,出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都是些前尘往事了。
等姜锦喝了一盏热茶,温暖了下身子,了尘大师方才开了口,“看施主的眉间,总还有点急躁,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姜锦犹豫了一下,也把最近的事情稍微化了一下,告诉了这位大师。
最近这事一出出的,她的心里也确实挺烦的。
了凡大师听了后,叹道,“人啊,总是容易自寻烦恼。我问施主,施主最想要什么?人啊,虽说是难得糊涂,可总不能一直糊涂下去,隔壁那位的贵人,就是个糊涂人,一步步走错了,还自寻烦恼。”
姜锦想了想,倒真个坚定了自己的心,有的事情,错过了虽然可惜,但是却也不遗憾,但是有些东西,放弃追求了,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遗憾的。
了凡见她似乎若有所思,倒也不再多说,反而说起来别的闲话来。
姜锦和出家人一直相处良好,且这位了尘大师又比惠宁大师佛法更精通,更有智慧,真有些洞察红尘的味道,两人聊得投机,倒把柳叶青梅给抛在脑后了。
柳叶倒是罢了,青梅见此,忍不住心里嘀咕,姜姑娘那性子,不会绝情断爱,出家去吧?
不过想了一下,她又觉得不可能,姜姑娘可能会考虑不嫁人,但是绝对忍不了不吃肉。
于是,她替七皇子担的心又放下来了。
青梅他们这一波暗卫和萧颜的关系都很亲近,青梅是看着萧颜怎么一点点爬起来的,还真有点把他当弟弟看的意思。
本来其实她也不觉得如何,但是这几次看下来,萧颜对姜锦的感情绝对非常深了,甚至超过萧颜自己的想象。
她不知道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认识的萧颜其实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