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
叶昙是这家中心的所有者,也是向星北的发小。国际上有名的资深心理专家,对催眠疗法极有研究。
昨晚他就联系了叶昙,叶昙特意大清早地赶来等他。
两人许久没见面了,叶昙上去就揍了下他,开起了玩笑:“难得啊,总算见你露面,我还以为你被龙王招了女婿,乐不思蜀!”
寒暄了几句,向星北说:“叶昙,我有件事,想向你咨询下。”
叶昙请他落座。
向星北沉吟了下:“这事发生在我前妻身上。”
他将甄朱的状况讲述了一遍,随着他的讲述,叶昙的神色渐渐转为严肃,听完之后,饶有兴趣:“她给你发了信息,姑且称之为预警,当天你们就遇到了险情,结合她的描述,如果她的所言不是真的,那么就是感应般的巧合了。”
向星北问:“你相信轮回转世?”
叶昙耸了耸肩:“不能说相信,也不能片面地定义为轮回转世。但在灵魂这方面,研究的越多,你会发现,有些现象,确实很难用逻辑或者科学去解释……”
他看了眼向星北:“当然,你是不会接受的,像你这种信奉逻辑和数学建模,左脑高度发达的人,是很难理解第六感、直觉力、念力、灵感,或者梦境等等,我们可以将这些统称为人类和宇宙的某种共振共鸣机能。”
向星北眉头微蹙。
叶昙失声笑了:“好了,我不和你说这些了。”他神色再次转为严肃,问道:“你们已经离婚了?”
向星北眼底掠过一道阴影,点了点头:“几个月前。”
叶昙沉吟了下:“结合你的所说,我初步可以将她的情况归结为创伤后的压力综合征。你们常年分居两地,来自婚姻、家庭,以及她作为公众人物的事业,各种压力共同作用之下,她的负面情绪无法得到及时的自我排解,时间久了,就有可能出现各种精神方面的幻觉和幻想,构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隐秘的精神世界。大部分的患者会表现出来,但也有少部分患者,平时看起来毫无异状,这因人而异。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疾病,但对于患者来说,却是非常具有暗示性的极好的解压方式,而且患者本人对此深信不疑。至于甄朱……”
他想了下,看向向星北:“如果方便,你什么时候可以带她来,我私下亲自和她谈谈?”
向星北点头:“我找个机会,尽快和她谈。”
叶昙笑道:“也不急。我所接触过的这类患者,绝大多数,都是不会主动把自己视为隐秘家园的精神世界告诉身边人的,哪怕是关系亲近的家人。她肯主动和你说,这说明她对你的信赖,只要她愿意和你交流她的精神世界,这就是个好现象,其实也是一种我们追求的治疗手段。现在你如果立刻告诉她,她的精神世界在你看来是不正常的,这可能会引起她极大的抵触和反感,反而不利于对于病情的诊断和治疗。我建议你不必立刻和她谈,而是尽量多地陪伴,引导她向你倾诉,可以适当地顺从她,让她的负面情绪得到及时纾解,时刻保持在愉快的精神状态里,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被关爱的,时间长了,或许也就不药而愈了。”
向星北离开后,坐在车里,出神了许久,给甄朱打了个电话。
甄朱吃了早饭,刚刚接了个电话。方鹃打来的,说了些昨晚的演出后续以及接下来的出国事项。挂断电话,甄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出起了神。
房子里静悄悄的,玻璃的隔音效果极好,不打开窗,外面世界的声音,几乎完全被阻挡之外。
深秋的淡淡阳光透过窗户,射到她脚边的地毯上,却并没给这空间带来多少的暖意,倒凭添几分惨白。细小的尘埃在她近旁的阳光射线里舞动,清晰可见。
她四顾了一周,望着被收拾的纤尘不染,却空荡荡的空间,渐渐地陷入了一种魂游太虚般的感觉。
演出结束了,工作室的事情也告一段落,离原本预定的出国日期,还有十来天。
整个人如同突然被放空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出国的计划,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茫然无比,仿佛离她变得十分遥远。
她抱着个靠枕,慢慢地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意识渐渐地,仿佛又飘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手机忽然震动。
向星北的号码。
她接了起来。
“朱朱,你想吃什么?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他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温暖而低沉。
甄朱整个人忽然像是被唤醒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随便什么都行。”
他仿佛想了下,说:“好,那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挂了电话,世界仿佛突然多了几分期待。
甄朱来到自己的练习房,摒心静气,排除杂念,在舒缓的音乐声,做了一套瑜伽,感到毛孔扩张,浑身微微出汗,又头朝下脚在墙地倒立了片刻,随后翻身下地,去洗了个澡,吹着头发的间隙,隐隐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
向星北回来了。
指纹锁里留有他的指纹,离婚后,甄朱一直没动过。
她没有出去,继续吹着头发。
他在浴室里发出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