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我怎么可能跟你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哼了一声:“张效年女儿的婚事,我推掉了。我会考虑娶你的!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甄朱微微一怔,抬起眼睛,借着车里仅剩的最后一点昏光,打量了下他。
说出那句话后,他就不再强行抱她了,松开了胳膊,整个人往后,头也靠在放倒了些的椅背上,冷冷地看着她。
甄朱就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腰背抵着方向盘,和他对望了片刻,再次摇了摇头。
他一僵,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眉头拧在一起,盯着她,一语不发。
“徐致深,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拒绝张家婚事的原因,和我应该没多大的关系。至于你肯考虑娶我,我虽然感激,但并不是很需要,更谈不上满意与否。”
她用清晰的语调,说道。
汽车车厢的空间,原本并不算逼仄,但或许是空气突然凝固了的缘故,闷的犹如一个充满了火药星子的铁皮桶,一点,随时就要爆炸。
“我说了,我可以娶你,你还不满意,莫非你是要我对你下跪不成?”
他的声音绷的仿佛一根扯的快到了极限的皮筋,异常的刺耳。
“你现在就算下跪,我也不会点头。”
甄朱的声音,比起一开始,反而平静了许多。
他的身形一顿,和她就这样僵对了片刻,忽然抬手,推开车门,起身下去。
甄朱被留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她转头,看着他停在路边的一簇野草旁,背对着她,低头摸出一包烟,打火机的亮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阵夜风吹来,半开着的车门里,飘进来一缕辛辣的烟草的气息。
甄朱沉默着,抱着自己曲起的双腿,坐着一动不动。
路边夜风很大,他就一直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抽烟,抽完了一根,接着又是第二根,揿出打火机的火,凑过去点烟的时候,火被风给吹灭,他揿了第二次,风依旧没挡住,第三下的时候,打火机里吐出的蓝色火苗跳跃了下,再次灭了。
他的情绪仿佛突然间就爆发了,一口吐掉了香烟,“日娘的”,他嘴里低低地爆出了句粗话,将手中的那个英制金属打火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猛地转身,几步回到开着的车门旁,双手抓着车窗,俯身下来,冲着座位上的甄朱冷笑:“我明白了!你不顾我再三的意见,非要出去做事,为的就是像今晚这样招蜂引蝶,让全部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贴身晚装,语气是带着恶意的。
“今晚你和多少男人勾肩搭背跳过舞?这样的生活,才是你乐于要的,是不是?对了,还有谭青麟,连他也被你的魅力倾倒了,公然调情,今晚要是换作他向你求婚,你想必已经答应了,是不是?你当初费尽了心机,勾搭我把你从川西带出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看起来,从前我还是小看了你。只是我实在不明白,麻油铺的薛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的这些手段,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甄朱吃惊不已,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趴在车窗外冲着自己咆哮的男人,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终于,等他质问完了,忍住心里涌出的怒气,点头:“你说完了吗?”
他的手抓着车窗,俯身盯着她,薄薄的两片无情的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没有吭声。
甄朱伸手,将车门拽了过来,砰的一声关上,右手拧了下插在点火孔里的车钥匙,车苏醒了,伴随着前盖下引擎传来的一声低沉轰鸣,她转头,望向那个被自己关在外,表情瞬间转为错愕的男人,冲他一笑:“徐致深,我会的手段,远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这里环境挺不错,没人来打扰你,正适合你吹吹风,好好反省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些什么!想睡我,不能靠这一套,拿出点诚意来,或许我还会考虑你。”
她换档,顺手将掉在旁边座椅上的他的那件外套捡了起来,从车窗里朝他兜头兜脑就掷了过去,打了把方向盘,踩下油门,轰的一声,汽车朝前开了出去。
衣服挂在了徐致深的头上,滑到肩膀,又掉在了他的脚下,汽车开出去了十几米外,他才终于下意识地抬起脚,朝前追了上去,追了两步,他停住了,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那辆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的自己的车,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
甄朱凭着记忆,绕来绕去,开了好些时候,终于循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领事馆。
舞会十二点钟结束,现在还差一会儿。她将汽车停在原来的位置里,把钥匙交给领事馆的值班人员,交待了声车主,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悄悄进去。
将近十二点了,舞会正在跳着最后一支终曲,甄朱坐到了一个角落里,看见谭青麟正在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英国太太在跳舞。
她坐下去没一会儿,谭青麟似乎发现了她,时不时地转头看她,一曲终了,全场掌声,甄朱看到道森东张西望,似乎在找自己,于是朝他走了过去。
“朱丽叶,你刚才去哪里了?一直没看到你,威尔太太在问。”
甄朱向他道歉,说刚才遇到了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出去叙话,一时忘了时间,道森耸了耸肩,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