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以将我全部炼化,我心甘情愿!”甄朱立刻说道。
陆压摇了摇头:“算了,他要是知道你被我炼的魂飞魄散,以后我恐怕没好日子过了。就这样吧!”
他指着地上的两爿裂石:“我先将你放回去,剩下有我。”
甄朱点了点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陆压向她一指,甄朱立刻幻回了蛇形,被陆压拿着放入石中,口中念了一段咒语,两块石头立刻合二为一,紧紧地闭合在了一起。
陆压以袖兜石,御风升腾,朝着大觉幻境疾去,要在那里将她炼化,行到半路,忽然看到前方云端之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须发雪白,鹤氅飘飘,立刻认了出来,吃了一惊,急忙掉头要走,那人转眼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陆压知躲不开了,勉强若无其事地笑道:“大师兄一向可好?听说你闭关千年,哪天出来的啊?怎有空来这里?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掉头要走。
“陆压,当初你可是发过誓的,不入上境一步,今日未得我的许可,擅闯上境,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老祖面色冷然,冷冷地道。
陆压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有事,抄近路过了一趟嘛,又没损了你山中之物。我以后不抄近路,宁可绕路也不打扰你,这样可好?大师兄,我真有事,我先去了!”
“站住!”老祖喝了一声,“把你袖中之物留下,我就不和你计较你的破誓之过。”
陆压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大师兄,我也是为了你的徒弟好。水镜之凶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这女娃娃她自己愿意,我也不是要取她性命,你又何必阻拦?”
老祖道:“你虽无意取她性命,只是一旦炼化,过程稍有不慎,她魂魄尽都消亡!青阳子走之前,我曾答应代他照顾这女娃娃。他命中有此劫数,能不能破镜,自有天定,你出手干预,你以为真是在帮他?”
陆压犹豫不决,老祖双眼微微一眯,怒喝:“你还不交出灵石?莫非要我亲自动手?”
陆压表面上嬉笑怒骂,实则对这个师兄一向怀了敬畏,更知道他法力深不可测,自己并不及他,今天运气不好,在这里这样被他堵住了,他若真动手,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又是理亏在先,虽然满心不愿,却是无可奈何,在对面的逼视之下,慢慢从袖中取出灵石,还在犹豫之间,一团无形真气袭来,立刻将那灵石从他手中取走,落入了老祖的掌中,取了灵石,他也不再说话,转身就去。
陆压盯着他的背影,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见他去的不是上境方向,急忙打开眉心天眼,这才认了出来,勃然大怒:“李通天!好你个崽子,竟敢以下欺上,骗我灵石!”
前头这老祖模样的人,竟然是通天教主李通天!刚才自己一心只想快些回去,更不会想到李通天竟敢幻化成他师父的模样,一时没仔细看,竟然就这样被他给骗了过去。
前头那老祖见被认出了,幻回原形,正是通天教主李通天,哈哈笑道:“小师叔,事出无奈,多有得罪,还请担待!补天遗石,本就是造化奇物,怎就成了你的?何况这蛇妖惑心乱性,为邪祟之物,我替天行道,师尊想必也不会怪,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网罗朝着陆压当头而落,转眼就将他牢牢困在了网中。
陆压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法宝是天庭里用以缚拿触犯天条者的缚仙网,水火不侵,兵刃不断,可随所困之物自由缩放,紧入肤髓,和骨肉融成一体,任你是大罗神仙,只要被缠住了,想挣脱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东西原本归天后保管,也不知怎的,竟落到了李通天的手上,陆压整个人被缠在里面,一时无法脱身,气的破口大骂,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通天的背影越去越远,转眼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
南天之涯,有一幽冥之界,天地同生,名为水镜,界外终年狂风大作,暗无天日,荒原漫漫,寸草不生,界内冰火交替,酷烈无比,一旦进去,绝无自己打破逃出的可能,后因天庭被拥为三界之尊,受人间香火崇拜,水镜也感灵,为天庭所用,这里就成为那些触犯天条不赦罪者的囚笼。
青阳子再一次地来到了冥界。
界内冰火五百天一轮,如今正值真火,烈焰冲天。真火红芒,直冲天穹,方圆数十里地,焦石遍地,炙浪不绝,飞鸟不过,蝼蚁不存,世界宛如一座人间炼狱。
青阳子停下脚步,迎着炙热的风,调息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瞳映着对面赤红的火光,炯炯若含神光,令人不敢直视。
闭关七天,现在破关而出,他周身元气畅流,伤不但痊愈,而且,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的出关,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所修的玄清之气,终于打破了最后一层的障蔽,入了最高的问证之顶。
他在很早已经,就已经将玄清之气修到了仅次于问证的的最高层次,距离最后圆满,差之毫厘,但是就这毫厘之差,却难如登天。
师尊曾说过,能否臻至,除了天资、努力,还要看时机,三者缺一不可,这最后的问证之门,有人或许终极天荒,也无法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