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不等周岩开口,金泽就快速问道:“都安排好了吗?跟老家那边的人说了没?让他们来的人多一点,最好夹道欢迎拉起横幅什么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达到这个效果那就最好了。”
周岩在电话这边无奈地笑了一下,对金泽说:“金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您放心好了。不过我觉得其实没必要这样吧,许小姐不见得在意这些虚礼,她那样的人,可能也不喜欢这种热闹。”
金泽心说你小子知道什么,他很早之前就在许澄夜面前吹过牛,说自己多受父老乡亲爱戴,一回去多少人来欢迎自己,所以这次肯定不能砸了场子。
千言万语,在回复周岩时,只化作了一句:“她不在意是她的事,我不要面子啊?”
周岩无言以对,弱弱地“哦”了一声,金泽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等他快步回到头等舱候机室的时候,就看见本来该他坐的位置坐了别人,那人还胆大包天地在试图和许澄夜打招呼,一手握着笔,另一手拿着本子。
这是要干嘛?
金泽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直接吓得人家把手里的笔掉在了桌上。
那人约莫四十来岁,地中海,咳了一声后捡起笔尴尬道:“那个,这位是?”
许澄夜没戴墨镜,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书,听他提问就看向身边,仰头瞄了一眼说:“哦,我男朋友,你的位置是他在坐的。”
男人闻言马上站了起来,特别紧张地说:“抱歉啊!我只是许小姐的舞迷,特地来要个签名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拿到签名就准备离开的。”
许澄夜温婉一笑:“没关系,我来给你签。”
她对待舞迷倒是挺温柔和善的,而且你看她笑得多美多柔啊,一点都不像他最初认识她时那样冷冷清清的,她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亲近感,等地中海拿到签名畏惧兮兮地离开之后,金泽就从口袋取出手帕,认认真真地擦了擦被别人坐过的位置,冷着脸非常不悦地坐下了。
许澄夜从背包里取出眼镜戴上,看书时她喜欢戴副眼镜,这样更舒服一点。戴好之后,她抬手撑着头淡淡地看向金泽,疑惑地问他:“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洁癖?”
金泽摘掉墨镜仔仔细细地凝视她,好一会才说:“我也不记得你以前这么好脾气。”
许澄夜思索了几秒说:“没有人一开始就满身是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金泽帮她开了饮料,推过去之后就那么倾身看着她勾唇笑道:“我同意你这个说法,你现在的样子很好,我希望你以后也这样,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脾气,是因为你有了我。”
很自恋的话,都有点到不要脸的程度了,可许澄夜不想反驳,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金泽的厚脸皮都是她给惯出来的,偏生她还喜欢这么做,她喜欢的人,惯着点又怎么了。
飞机到达时间很准,登机也顺利,他们是头等舱,上机早,座位所在的地方也避开了其他乘客登机的地方,所以非常安静。
跟空姐要了毯子,金泽小心翼翼地给许澄夜盖好,她挡了一下说:“我不冷。”
金泽头也不抬地拿开她的手说:“有一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许澄夜莞尔,垂眼凝视着他认真的侧脸,那些曾经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问题全都解决掉之后,这种轻松的、得到承认的恋爱真是让她舒服极了。
她想,这才是一份好的爱情该有的样子,还好她熬过来了,大约幸福总要在一些风雨之后到来才显得珍贵吧。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那些风雨,都希望就此不要再来了。
金泽的老家在距离江城有些距离的偏远城市,名字叫做云城,挺美的名字。
一下飞机,许澄夜就看见了漫天漂亮的云,这里的天空很蓝,没有雾霾,也没阴雨,空气很新鲜,除了气温比江城冷一些之外,其他都不错。
云城的机场不大,很好找到出口,金泽要回来,自然早就安排好了接机,他们拿了行李前往出口,金泽全程都牵着她的手,不管她怎么试着挣脱他都不肯松开,好像怕她跑掉一样。
“这地方我哪都不认识,跑不掉的,你不用那么紧张。”许澄夜有些无奈地劝说道。
金泽目视前方,严肃地回答她说:“正因为你哪都不认识我才要紧紧拉着你,防止你走丢。”说到这,他用另一手指着前面的牌子说,“看见没,人家机场都提示让乘客注意好随身的重要物品,我只是照办而已。”
许澄夜还真的跟着他看了一眼那个警示牌,看完就指着自己说:“所以我是物品吗?”
金泽抱了她一下,也不管别人怎么围观他们,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耳垂说:“你不要只看后面两个字,你要看前面两个,你是我的‘重要’物品。”
许澄夜轻哼一声调侃道:“你最近是不是老上网?几百年前的陈词滥调现在拿出来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很老套吗?”
金泽目视前方,长腿迈开步子,走得又快又坚定,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真实并且好用就行,多老套都没事。”
许澄夜弯了弯唇,正要说什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