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齐的道子,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倏地抬起眼,在众人中搜索某个身影,等看见她时,她已经穿戴妥当,背着昂贵的背包,微勾嘴角走出了换衣间。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这是苏明娜当时的第一反应。
几天前,她砸了许澄夜的柜子,毁掉了她的软鞋和练功服,许澄夜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还在沾沾自喜没被发现,以为许澄夜是找不到谁砸了她的柜子,所以无从发泄,只能甘愿受气。
没想到,她其实什么都清楚,但她并没像苏明娜想的那样,去找老师和团长理论,而是直接……以牙还牙。
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大衣,苏明娜既心疼又怨愤,她再次看看换衣间大门,狠狠咬了下唇。
训练馆外面。
许澄夜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焦糖色的大衣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她走在晚秋漫天的落叶之中,时不时抬头看看树上黄橙橙的叶子,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留下了这一刻的美景。
等她收起手机放进口袋,继续望着前路打算离开时,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他披着长到脚踝的黑色风衣,里面是黑色西装搭配深蓝色衬衣,十分不羁地解开了衬衣的纽扣,脚下和许澄夜一样,满是黄莹莹的落叶。
他双臂自然下垂,歪着头斜眼睨她,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在他纤尘不染的裤脚边,趴着一只有点脏的流浪狗。
是金泽。
这一定不是巧合。
许澄夜双手抄兜,远远望着对方,这样想到。
第8章
金泽的确不是偶然出现在舞团训练馆外面的。
和许澄夜想的一样,他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其实,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来。
办公室里,周岩捧着一大堆文件等在一边,老板却一点要看的意思都没,他拿着根笔坐在椅子上,笔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落下来写一个字儿。
“……金总。”周岩艰难地开口,“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您要是有,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能为您排忧解难呢?”
他非常清楚,要是不解决老板的烦恼,那他就会有更多烦恼,比如已经堆积不少日子的文件再堆积一阵子这些,严重影响自己在下属心里的办事效率!
金泽抬手撑头意兴阑珊地看了周岩一眼,没有很快说话,在周岩等得心焦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又略带费解地说了一句:“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
周岩云里雾里,这话没头没尾的,饶是他也很难猜中金泽说的是什么。
还好,金泽很快又说了一句,替他解了惑。
“她怎么就是许藏钧的女儿呢?”
周岩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老板还在为自己前几天查到的一个消息而纠结。
周岩有点内疚,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出来打破老板的美梦呢?
但时间一长,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啊。
周岩琢磨了一下,开口安慰道:“金总,您也不要太悲观,就算许小姐是许藏钧的女儿,但女儿迟早是要出嫁的啊,而且就算如此,您也不一定就完全没机会啊。”
其实金泽到目前为止都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可以定性为喜欢谁、他的确对许澄夜非常有好感,见不到面的时候会常常在网络上搜索她的动态解解渴,但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是他现在这样。
他只知道,自己对许澄夜牵肠挂肚。
听了周岩的话,金泽没什么精神地掀了掀眼皮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许藏钧跟我是死对头,你最清楚我挤兑了他多少次,我可不觉得这样也能有机会。”
周岩笑了,特别诚恳道:“老板,您得这样想,您和许总之间的矛盾大部分都是因为抢项目,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钱吗?您只要在这方面松松手,我保证许总也会缓和一点,如果您付出的多,说不定许总还能跟您握手言和呢?”
他说这话本意是安慰老板的,可没想到,老板听了他这话好像更加纠结了,修长的眉皱到一起,一直握在手里的钢笔仿佛都快要被拧得变形了。
周岩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惹得老板越发抑郁,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吞吐地说:“老板,您不要这么悲观,您得有点正能量。”
金泽倏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怒地扔下钢笔说:“我的正能量来源就是钱,现在要我把钱送到对手怀里去,我哪还能有什么正能量?我没能量了,我干涸了。”
周岩要是有长耳朵的话,现在一定全都耷拉了下来,别提多失落了。
这真是……本来事情没那么大,三言两语的,就被他自己给捅得更大了。
到了最后,文件也没得到老板的临幸,十一点钟时,金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去办公室隔断开的休息室里换了衣服,急匆匆地拿着车钥匙走了。
他很少亲自开车出去,因为在他的概念里,有钱人就该用司机,那双手写几个字就成百上千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