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农民,看看身边的金泽,白衬衫领口系着深蓝色的领带,上面有亮色的印花,挺的,但成功地提亮了他身上的暗色粗花呢,衣服的纹理看似粗糙,却彰显着不同寻常的优雅与品位。
“冷,披着吧。”
他说话声音很好听,带着那种骨子里的强势,总有点不容置喙的味道。许澄夜个性也很强,别人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就越是要做。所以按理说,她该马上把外套去扔给他的,但她现在吃着糖,没心思做这些了。
“生气呢?”金泽侧身坐着,半弯着腰去观察她的脸,“说说看,是谁气着你了,说不定我能给你出气呢?”
许澄夜白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低水平的撩妹嗤之以鼻,安安静静的吃糖,压根不理他。
金泽也不气馁,坐直身子跟她一起看前方,训练馆虽然很旧了,但花园设计的却很好看,前面有一圈很小的人工湖,湖边有几颗黄了叶子的树,落叶掉在地上,保洁还没来得及扫掉,一片黄盈盈的,倒是甚美,只是画面有些伤感。
“这花园不错。”金泽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让我想起我的老家,我小时候住在农村,家门口有一条河,河边也种着树,一到秋天,景色就像这样美。”
许澄夜看了金泽一眼,嘴边有糖渍,稍稍影响她高冷的形象,但她并不在意,开口说了今天遇见金泽的第一句话。
“是吗?那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她很官方地回复,透着一股彬彬有礼的疏离,金泽歪头睨着她说:“你现在去是看不到了。”
许澄夜皱皱眉,没说话,却也足以体现她的疑惑。
金泽莞尔笑道:“现在那里大变样了,路重新修过,河填了,盖了花园洋房,如果不是还有农田,到了那就跟在城市差不多。”
许澄夜眉头越皱越深,她还是觉得农村并不适合盖别墅,就算要盖好房子,简单干净的平房或楼房就很好,也省钱。但金泽作为房地产开发商,你别指望他能喜欢便宜的房子。
这不,金总又在说了:“我从离开家那时候就想好了,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都住上大别墅,现在我兑现诺言了,每年回去,村里的人都要拉起横幅来欢迎我。”
他看着许澄夜,耀武扬威的模样,好似在等待她的夸奖,许澄夜迟疑几秒,点头说:“哦,那你很棒啊。”
一听就不是真心夸奖,好像还带着点不欣赏。
金泽的神情有了一点点变化,专注地盯着她看,许澄夜也不介意被看,又吃了一颗糖,然后才说:“那你看老家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过去的样子都找不到了,难道不会遗憾和伤心吗?”
金泽不是个念旧的人。
让所有老家的亲戚朋友都过上好日子,这就是他最单纯的愿望,他从来没想过许澄夜提起的问题。
也是。
现在回去,半点他小时候的痕迹都找不到了,方才说的那条河被填了,树也被砍了,虽然做了别的绿化,可完全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社会在发展,家家户户的经济条件都在变好,一切终究是要改变的,即便不是经他之手,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
不过,好像……还真是有点怀念和遗憾。那时候家里穷,连张照片都没留下,只能靠着记忆去回想,可记忆迟早都会模糊,人的年岁一点点变大,那些小时候的景色和故事,是不是就全都忘了呢?
许澄夜望着发怔的金泽,忽然抓住了他放在一边的手,将自己剩下的最后一颗奶糖放在了他的掌心,随后将他的手轻轻合上,漫不经心道:“给你吧,吃了会感觉心情好一点的。”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离开这里,金泽握着手里的那颗奶糖,好像就跟握着她的手一样。他沉吟许久,在许澄夜即将训练馆的时候,他望过去朗声道:“那你呢?你吃了那么多,心情好了吗?”
许澄夜回过头,曼妙婀娜的身姿在初秋微凉的风里摇曳着,因为阳光过于灿烂,她望过去时有些睁不开眼,她抬起手遮在眼睛上,微眯着眸子说:“好不好都可以,会让我生气的人,我会让她更生气,不牢金总费心了。”语毕,她再没回头,踏进了训练馆。
金泽收回视线,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颗包装精美可爱的奶糖,缄默很久,失笑道:“原打算撩人家,可到头来……好像被个小姑娘给撩了。”
他自言自语完,周岩从训练馆里出来了,一路小跑到金泽身边,神神秘秘地说:“老板,我知道许小姐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了。”
金泽斜睨着他懒洋洋地问:“为什么?”
周岩兴奋道:“就她们舞团那个苏明娜,和许小姐不对付,前几天晚上吃饭那女孩也去过,您有印象吗?”
金泽特别果断快速道:“没有。”
周岩有点失望,干巴巴解释说:“她们舞团马上要去港城演《胡桃夹子》,演出很重要,女主角要从许小姐和苏明娜里面选,估计苏明娜觉得比不上许小姐,所以在挤兑她吧。”
男人能把女孩之间那种勾心斗角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金泽特别敬佩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让周岩有点受宠若惊,紧接着金泽便说:“你真聪明,但比起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