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有这么白吗？待会儿走出去，不会还有人看错，以为我脸上有饭粒吧，那可就丢尽了脸了。”

闻君止觉得很挫败。

他明白了，柏舟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拒绝他，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三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跟她聊风花雪月肯定不行，会被她给气死，没气死也会噎死，要聊只能聊民俗、玄术。

“小舟，你知道现今玄术界的等级划分吗？”

那句“小舟”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口，说得特别的自然，听不出半点的别扭和做作。

再加上玄术界的等级划分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柏舟的注意，她根本就没发现闻君止竟然用这么亲昵的口吻叫她。

“我对玄术界的事知之甚少。”柏舟兴致勃勃地问，“你知道吗？”

闻君止的小心机得逞，心中高兴，脸上却丝毫不显，道：“据我所知，玄术界的修炼等级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个境界。”

“而这四个境界里又各有三个小境界。”

“炼精化气中又分为旋照、开光、融合。”

“练气化神中又分为心动、灵寂、金丹。”

“炼神还虚中又分为元婴、出窍、分神。”

“炼虚合道中又分为合体、渡劫、大乘。”

柏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这和传统道家的等级划分是一样的，那现在的玄术师们，都在什么等级？”

闻君止道：“我并不是玄术界的人，所以知道得不多，这还是找人打听到的。据说现今的玄术师，大都在炼精化气境界，很少有炼气化神之人。”

柏舟苦恼，自己算是玄术界的人，却对玄术界知之甚少，果然没有个靠谱的师父还是不行啊。

闻君止见她沉默不语，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多打听，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柏舟心想他那么大一个大老板，肯定比自己有人脉，便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啦。”

“只要是你的事，一点也不麻烦。”闻君止的声线又变得温柔，然而他注定是化妆给瞎子看，竹篮打水一场空。

柏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喝点酒吗？”闻君止温和而关切地问。

“不行，我不能喝酒。”柏舟连连摆手。闻君止问：“为什么？你不胜酒力？”

“我一喝就醉，醉了就说胡话，发酒疯。”柏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道，“以前还干过傻事。”

闻君止不动声色地开玩笑：“什么傻事？不会是和男生有关吧？”

柏舟有些头痛：“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还真和男人有关？

闻君止有些不好的想象，心头一阵缩紧。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男人……

他默默地将准备好的名酒收了起来，道：“那还是别喝了。”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忽然传来了吵闹声，一个尖锐的声音道：“先生，这里是高档餐厅，你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落在门口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那人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身上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污渍，看起来像个乞丐。

周围有食客轻笑：“哪里来的神经病，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就是，他就是把自己卖了，都吃不起这里一顿饭。”

柏舟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些人说话也太不中听了。

不过，那个乞丐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让开，我是来找人的！”少年怒气冲冲地说。

“找人也不行。”大堂经理虽然是个男人，但声音很尖锐，听着让人倍感不适。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少年愤怒地道，“我是金钻VIP！”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特别是那个大堂经理，笑得更大声：“就你？金钻VIP？你知道金钻VIP要消费多少钱吗？”

“不过一百万而已。”周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金卡，啪地扔在了大堂经理的脸上：“上次我跟我师父一起来的时候你卑躬屈膝，这次我不过是脏了一点，你就狗眼看人低？”

大堂经理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卡，看到卡号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少年一把推开他往里走，大堂经理一时脸上挂不住，厉声道：“保安，保安来抓住他，这个人偷了我们金钻VIP的卡！”

几个保安跑了过来，周围的人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柏舟觉得那少年的声音也很耳熟，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