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大仙山的人也来了,瞧瞧最先到的是谁?”早来的修士们热火朝天的谈论着。
“我猜是方壶仙山弟子。”
不多时,有一人乘鹤而来,长身玉立,衣带当风,端的是俊逸潇洒,在他身后还有一排驮着礼品仪仗的灵鹤,上百弟子御剑护在身侧。这人一出现,就惹来无数修士的惊叫,其中又以女修居多,隐约能听见‘玉童公子’‘崔上人’‘少山主’之类的呼喊。
“果然是方壶仙山的少山主玉童公子!他与执庭上仙乃是好友,瀛洲仙山与方壶仙山近些年来交好互通,自然第一个到。”
“那按你的说法,瀛洲仙山与岱舆仙山交恶,岱舆仙山这回是不会来人了?”
“真要一个人不来,也不可能,但依我之见,临巳上仙是绝不会来的。”
齐聚于此的修士们望着头顶不停闪烁的灵光,说笑闲谈。有人提及,就有人把当年岱舆仙山和瀛洲仙山的矛盾重新翻出来说了一遍。
“……当年兮微上仙莫名其妙死在岱舆仙山上,据说她出事前不久曾与临巳上仙大吵一架,还要取消婚事,大家都猜是临巳上仙杀死的兮微上仙……虽然临巳上仙矢口否认,但两座原本关系亲密的仙山自此交恶,这么些年来,两家弟子在外遇见,轻则视而不见,重则大打出手,如今是越来越不对付了。”
“瀛洲岱舆两家仙山打擂台,方壶仙山老山主闭关多时,如今都是少山主在管事。少山主又是执庭上仙友人,这两家就变成盟友了。岱舆仙山呢?嘿嘿,你们听说过吧,临巳上仙与员峤仙山的朱丹上仙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两家说不定暗地里也结盟了,刚好,四座仙山分成两派,谁也奈何不了谁。”
有些修士听了这话,便不高兴了,道:“朱丹上仙虽然多年容颜未改,但年纪与临巳上仙的父亲相差无几,他们如何会有首尾,你还是莫要胡说的好。”
“我如何就是胡说了,你自己孤陋寡闻,随便去打听打听就能知晓,近些年来,临巳上仙可是常去员峤仙山拜访朱丹上仙的,一住就是许久,你道这其中是什么缘由呢?”
这几个修士正在争执着,恰听见一声“员峤仙山朱丹上仙来贺”,于是齐齐停下话音,仰头看去。只见得红纱如朝霞一般,铺天盖地,从天边滚滚而来。火鸟拉的云车香气四溢,其中坐着一位通身红色的娇艳女子,明眸丰唇艳色无边。
这位朱丹上仙,容貌动人,在修仙界中,只在兮微上仙之下,也极受人追捧。
就在朱丹上仙出现后不久,岱舆仙山的人也到了,只是临巳上仙的两位弟子,商临巳自己未到。
“果然如此。”不少深知内情的修士对这情况都毫不意外。
四大仙山有头有脸的弟子齐聚瀛洲,其余许多仙门修士也陆续赶到,平日最是清净的瀛洲仙山一时人声鼎沸,上百艘飞舟上住满了人,连瀛洲海域上临时建起的城池都几乎住满了,短短一日,还有人摆起了市集仙坊,前一天晚上就有穿着各门派弟子服饰的修士在市坊中穿行。
到了寿诞这日,众人期待已久的执庭上仙终于现身了。
东海生霞光,四海涌浪潮,仙人步云端。
——
“外面这会儿应该很热闹吧?”
“再热闹死寂之间都是听不到的,就算外面两个上仙打起来,几万修士闹得血流成河,这里也听不见。”十二娘摆弄着一根洞箫,随口说。
“从前有有个峰主吵架,我被他们吵得没法,又不想管,就来这里转了一圈。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出去一瞧,嘿,巨伏峰都塌掉一半,那动静大的连百里外的连环明珠海岛都惊动了,我在死寂之间愣是一点声音没听见。”
昭乐:“……”
“师父,我不是在夸这里清净。”
“那你是在说什么?你想出去看热闹啊?”十二娘摆摆手,“别看热闹,看热闹容易出事。”
昭乐诧异:“现在正道仙门弟子齐聚,能出什么事?”
十二娘用洞箫敲了一下手掌,“就是因为他们齐聚,才会容易出事。”仇人扎堆了,执庭真不一定会做出点什么。五十年前他就开始对四大仙山的人出手,到现在四大仙山那些曾参与剿灭蓬莱的修士们还好好活着,十二娘已经很惊讶了。
十二娘了解执庭,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任何一件事只要做了,一定都是有目的的。所以这次的寿诞开的蹊跷,如果说他没有其他的企图,她这多少年师父白当了,手里这根洞箫都能给生吞下去。
“师父,你是说……他们会在这种时候动手吗?”昭乐反应过来了,神情有些挣扎的问:“可是如今这里还有那么多无辜修士……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执庭并非那种会祸及无辜的人。”
十二娘转了转手里的洞箫,“料不到,料不到啊,等着就是了。”
“师父,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约用不了多久,要看执庭究竟会做些什么。”
十二娘说着这话的同时,沈青柯行色匆匆来到濯云湖的星坊中,求见则存。如今瀛洲仙山中的弟子大部分都在落天台,他一路行来,没见到半个弟子盘问,十分顺利。
“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