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垠川:“你没睡啊——”
“没,”徐星河切掉相册,喊齐思源:“老齐我们四月份参加EDA大赛拿奖的集体照呢?”
齐思源一愣:“你突然要这个干嘛?”
明明之前问他要不要集体照时,他还冷冷淡淡说,随便。
徐星河口气随意:“突然想起来了。”
齐思源:“我找找。”
好不容易找到,齐思源传给到徐星河微信:“收到了吧?”
徐星河:“嗯。”
他打开集体照,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第四排左三。
发到朋友圈,小徒弟应该能看出来谁是他吧,毕竟他还算出众。
可转念一想,之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被她轻易认出来的话,暑假再碰面岂不是很没惊喜?
还是不发这张了。
还在九曲回肠地设想着,对面床上,又传来脚板底踩梯子下床的窸窣响动。
爬下床的是齐思源。
吴垠川问:“你怎么又下来了?肾虚尿频?”
齐思源:“尿你个蛋频,我打电话。”
“刚不是还口口声声单身好?你不用动摇得这么快吧。”
“我刚给徐星河找照片,”走去阳台前,齐思源撂下一句解释:“结果相册里全是我妹子的自拍和合照,我看着看着一点不气了,我要去给她道歉求和。”
“去你妈的。”被强塞一喉咙狗粮险些噎不上气来的吴垠川,忍不住唾道。
拉上阳台门,哄了好一会,听她嗔任她骂,两人终于重归就好,齐思源这才周身舒爽,心满意足,回归寝室。
刚要攀梯上床,对床传来命令式的一句:“齐思源,那把几次比赛的奖杯照也给我。”
齐思源停住手脚,不明白了:“你要这些干嘛?”
“就是需要,快发给我。”
“行。”看在你助攻的份上。
又费了番劲从工作室群聊天记录里刨出那些陈年电子设计,ACM,程序设计等大小赛事的奖杯证书大合影,把它发了出去:“这张行吗?”
“嗯。”似乎很满意。
临睡前,和女友在微信里,你侬我侬完,齐思源准备刷会朋友圈就踏实闭眼。
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那张他十几分钟前刚发出去的奖杯照,此刻恰好高调现身在朋友圈里,并且是由他那只分享学校活动链接或歌曲的室友发出。
齐思源终于忍不住了:“徐星河你有问题。”
“我怎么了?”
“以前求你发这些你都不发的。”总一副老子很淡泊名利的高洁样,齐思源翻着他朋友圈,发现这人自打端午回来后,保持一天一条动态,内容也是日常中透着一丝装逼气息。曾几何时,他一两个月才发布一条新状态。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天更是令人意想不到地po出了他们小团队的奖杯合集。
“今天还跟我要奖杯照,你是不是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没等徐星河开口,另一个室友已经附和开了:“昨天下课回来,他在桌子前站了好一会,突然问我几号,我说五号,他说怎么才五号,接着还问我这个月有没有三十一号?你们说他是不是傻逼?”
徐星河:“……”他怎么不记得这茬。
他很快找到借口,试图搪塞过去:“你懂个屁,我想早点放暑假。”
都是脑袋转得飞快的高材生,哪有那么好应付:“七月五号,辅导员早都在群里说过了。”
“……哦。”
“哦!哦!哦!”吴垠川重复着他的回应:“魂不守舍的,你回家一趟中邪了?”
齐思源倒是品出了其中因由:“我看不是中邪,是咱们荣耀处男可能要交一血了。”
“哈哈哈哈真的,真的,你说得对!”吴垠川笑出了声,笑完还故意正经主持腔:“是哪位幸运女孩,我们拭目以待。”
“说不定是男孩?”
“哈哈哈哈哈哈别是我就行。”
“滚吧,你们。”
徐星河懒得再理会这几个不着调的室友,早知道把他们也像舒灵那样屏蔽了,把这条动态只对徒弟可见。
可删掉重发又显得做贼心虚,徐星河不再多想,再切到微信,朋友圈已经有了新消息。
他按进去,里面有徒弟的点赞,还有她的回复:都是你获的奖吗?
如他所愿,徐星河勾了勾唇,回复:不是我,是我们团队。
片刻,小徒弟回复:那你也好了不起。
不是厉害,不是聪明,也不是优异、优秀、好棒、真牛,是了不起,统筹以上所有。
小徒弟的形容词总能戳到他心窝里。
就这么在评论里聊开:
徐星河:一般般了。
小徒弟:你还是别谦虚了,假得很。
徐星河:“……”
徐星河:哦。
可,想让你夸是真。
徐星河还在纠结那两个问题,处心积虑,拐弯抹角地问:你游戏里换头像框的粽子攒齐了吗?
小徒弟:已经换到了。
徐星河:嗯,端午吃粽子了吗?
小徒弟:吃了。
徐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