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妇女。凡违此令者,杀。
开始还有人不信邪,私底下偷偷摸摸乱来,最后都被魏刚泽砍了头,有传言,那一阵,邻水附近的山头都被染成了红色。
以雷霆手腕震慑住这帮亡命之徒后,魏刚泽又迅速向外发布了一条规定,凡是从邻水过,只需上交十分之一的货物,顶山寨保他在邻水方圆一百里内安然无恙。
大家将信将疑,但他这承诺太具有诱惑力。因为从邻水走能省好几百里的路程,大大地节约了时间。
于是邻水这条水路再次畅通起来,甚至比之过去更加兴旺。不少富商巨贾还私底下跟魏刚泽定下了协议,按年付过路费,苗家恰好是其一。
因而,他们的船一进入邻水后,不但没人来抢劫,反而跟了一艘顶山寨的木船在后头护送。
及至邻水中段时,天色已黑,此段水流湍急,江面下暗礁甚多,为了出行安全,船只准备在这儿暂歇一晚,白日再赶路。
待船靠岸后,后面那艘船上立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短褐,头上戴着蓝色头巾的矮个男子,站在岸边拱手道:“听闻转运使徐大人来此,我家魏老大特命小人此恭迎大驾。魏老大说许久未与大人见面,备了薄酒一杯,请大人赏光。”
听闻此言,徐荣平往日总是板得死死的脸上这会儿笑得如沐春风:“你们魏老大今儿在这里?”
来人点头:“是的,魏老大今天恰巧下山了。”
徐荣平仰头大笑:“好,没成想今日赶巧能碰到魏老弟,你稍等一下,本官上船带点东西,随后就来。”
他上船后,给心腹交代了一番,然后携了一堆厚礼,只带了两个随从就跟着那船夫去见魏老大了。
船上,傅芷璇知道这个消息后,瞠目结舌:“他们一人是官,一人是匪,自古以来,官匪势不两立,这徐大人堂堂朝廷正五品官员竟还去给水匪送礼,真是荒谬。”
陆栖行放下手中的书,指了指外面青幽幽的山头:“在这里,魏刚泽才是老大。徐荣平这叫识事务。而且徐荣平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南北水运,让其保持畅通,他与魏刚泽这样的地头蛇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傅芷璇失望地垂下了眼:“这么说,那个家伙不可能跟徐荣平闹翻了?”
陆栖行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怎么?你还指望魏刚泽一刀把徐荣平给砍了?要真这样,那你也得小心了,撕破了脸,魏刚泽可不会放过船上的人。”
这倒也是,傅芷璇叹了口气,偏着头问:“既然知道这里有水匪,朝廷就没想过剿匪吗?”
堂堂水匪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收买路钱,实在是打朝廷的脸。
陆栖行一挑眉:“怎么没有?前些年,朝廷剿过好几次匪,但都没用,这邻水的水匪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拨,没过多久又会长出一拨,乱象丛生,反倒是魏刚泽做了老大后,情况有所好转。”
傅芷璇听了大为吃惊:“这么厉害,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
陆栖行摇头向她解释:“也不是没办法,减少邻水地区的劳役和赋税,鼓励百姓往更富庶,田多人少的地区搬移。但这得有个前提,那得在太平盛世才管用,否则,等这批百姓搬走了,又会有许多难民逃兵涌入邻水,拾起前人的武器,重操旧业。”
确实如此,百姓之所以会落草为寇,皆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否则谁愿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她不由得地感叹道:“这么说,其实这个魏老大也不算坏人,由他当家对大家都更好。”
陆栖行瞥了她一眼:“你的转变倒是快。”才几句话,就由“那个家伙”变成了“魏老大”。
傅芷璇被他说得面色微窘,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我看过线路和船上的安排了,这是中途停靠的最后一站,你若不在此处下船,就只能到达目的地阳顺才能下船了。你……准备今夜走吗?”
最后一句,她问得有些迟疑。陆栖行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这段日子以来,他白日躲在她房里,她有什么疑惑或不懂的东西问他,他都耐心解释,没有丝毫的嫌弃。到了晚上,他也信守承诺躲去了别处,规规矩矩的,令人心安。
现在一想到他要下船,她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舍。
陆栖行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希望本王今晚就走吗?”
傅芷璇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民妇不敢。”
陆栖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往前倾,俯身凑在她耳畔说道:“今晚你哪儿都别去,早点休息吧。”
说罢,提脚轻轻踏出了房门。
看着轻轻合上的木门,傅芷璇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他的意思是今晚就走?
和衣躺到床上时,傅芷璇还在想这个问题。意识到她投注到陆栖行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她闭上眼,撇去这个念头。
可能是这一段时日,她一直担心徐荣平会对她动手,因而有他在身边,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她都会心安很多,竟在不知不觉生出了依赖思想。
这想法要不得,能靠人一时,难不成还能指望靠别人一世?父母尚且会老去,总有靠不住的一天,更逞论旁人。
她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吧。这一段时日,她几乎事事